遺了的。
“殿下,緊急軍報!”就在這一片寂靜中,鷹大從帳外匆匆而入,將手中握著的一根小銅管遞給了李貞。
“嗯?”李貞一看小銅管上刻著的代表十萬火急的花紋,立時便是一愣,忙將小銅管上的暗釦揭開,從中抽出一張卷在一起的小紙條,只一看,心頓時抽緊了起來——阿史那瑟羅在楚河一戰中大敗,其殘部不足五萬人已退入準噶爾盆地,正向輪臺(即今日之烏魯木齊)奔逃而來。
這不可能!李貞看完了軍報之後,第一個感覺就是這件事不像是真的,無他,李貞雖不曾跟乙毗咄陸交過手,然則,卻沒少研究其用兵之道,在李貞看來,其用兵的能力比起阿史那瑟羅來說,絕對要弱上不少,先前之所以能跟阿史那瑟羅打得難分難解,只有一個原因——乙毗咄陸手中的兵力比阿史那瑟羅雄厚了不少,還有三萬餘白狼軍這麼支強軍在握,而阿史那瑟羅手中的兵大多是臨時結合起來的部落兵,壓根兒就無法做到如臂使指,否則的話,敗的該是乙毗咄陸才對。自開春以來,雙方都忙著派出小股部隊劫掠小部落,前線始終處於僵持狀態,據五天前的戰報可知,雙方並沒有正式開戰的打算,這才短短的五天,阿史那瑟羅便落得個全面崩潰的下場,其中若是沒有蹊蹺,那才是怪事了。
這封軍報很短,資訊少得可憐,筆跡也潦草得很,看得出是倉促間發出來的,只是個結果彙報,並沒有詳細的戰況描敘,李貞一時間也無法從中發現不對之處,皺著眉頭想了想,大步走到帳篷一角的大幅沙盤前,蹲了下來,默默地沉思了良久之後,霍然而起,高聲道:“傳令下去,明日卯時全軍在演武場集結待命!”
“是。”鷹大應答了一聲,轉身便要退下,卻聽李貞突地又加了一句:“鷹大,給莫先生髮信,就說備用計劃即刻啟用。”鷹大一愣,接著眼中閃過一絲激動,高聲應答了一句,急匆匆地退出了中軍大帳,自去傳令不提。
“殿下,可是要開戰了?”待得鷹大退下之後,高恆忍不住出言問了一句。
李貞這才注意到高恆還在帳內,眉頭一皺,哼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些什麼,高恆卻不以為意,吐了下舌頭道:“殿下,屬下可算是等到這一天了,呵呵,待會就將此好訊息告知布奇兄弟去。”
“胡鬧!”李貞笑罵了一句,突地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看了高恆一眼道:“去,將薩蘭布奇兄妹都帶來,本王見上一見好了。”
“是,屬下遵命!”高恆雖不明白李貞為何會同意接見薩蘭布奇兄妹,可也不敢多問,忙高聲應答了一句,一轉身,大步退出了中軍大帳。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麼?孃的,阿史那瑟羅這隻老狐狸莫非佯敗?不可能,丟了楚河、那拉提、鞏乃斯三大牧場,光憑一個輪臺牧區壓根兒就守不住,這一敗就是全面崩潰,根本就沒有挽回的餘地,如此說來,就只有一個可能的了,那就是拔灼小兒耐不住性子,提前發動了,可奇怪的是葉護三姓那頭怎麼會沒傳來訊息,阿莫提這小子究竟在搞啥名堂?難不成這小子背叛了老子,不太可能啊,他孃的,到底是哪出了錯?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戰報,李貞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煩得很,霍然而起,在大帳裡來回踱著步。
“稟殿下,薩蘭兄妹到了。”就在李貞沉思之際,高恒大步從帳外行了進來,高聲稟報道。
“嗯。”李貞抬起了頭來,看了高恆一眼,大步走到上位上坐定,淡淡地開口道:“請他們進來好了。”
“是。”高恆應答了一句,退出了大帳,不多時,領著薩蘭兄妹走了進來,見這兄妹倆茫然無措的樣子,忙小聲地提醒道:“快去見過殿下。”
薩蘭布奇久聞越王李貞之大名,此時見李貞高坐上首,忙搶上前去,單膝點地,手捂胸口,行了個薩蘭族的大禮,高聲道:“小民薩蘭布奇見過越王殿下。”
李貞來西域已近兩年,早已學會了突厥語,自是聽得懂薩蘭布奇的話語,此時見薩蘭布奇身材高大魁梧,雖說傷後無力,可中氣卻尚足,且甚知禮節,倒是頗為欣賞的,剛想著出言安慰一番,卻見薩蘭依妮上前一小步,滿臉子好奇之色地看著李貞,脆生生地開口道:“你就是越王李貞麼?”
薩蘭依妮這句話一出,高恆額頭上的汗水立馬就湧了出來——整個安西從來就沒人敢直呼李貞的大名,偏生這個小丫頭不但沒行禮,反而問出了這麼個傻問題,作為引見人,高恆可是擔著責任的,真要是李貞怪罪下來,頭一個挨板子的就是他高恆了,可這會兒當著李貞的面,他又不敢出言提醒,連著使了幾個眼神,偏偏小丫頭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