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踢馬腹,手中的亮銀槍一抖,如箭一般地迎著頡苾達度設便衝了過去,兩馬之間的距離飛快地縮短著,轉瞬間便已到可以出手的距離上。
“汰!”
“哈!”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雙馬相交的那一霎那,李貞與頡苾達度設同時開聲吐氣,槍與槊同時刺出——李貞是有意想試試看頡苾達度設有幾斤幾兩,這一槍絲毫沒有變化,筆直地刺向頡苾達度設的胸口,而頡苾達度設也想試試李貞的力量,同樣是毫無花巧地全力出槍一格,雙槍重重地撞擊在了一起,但聽“鏘然”一聲巨響,火花四濺中,雙搶各自彈開,雙馬交叉而過,彼此都未曾再出第二槍。
好小子,有把力氣麼,嘿,這等人殺起來才有點意思!李貞先前那一槍只使出了八成左右的勁道,卻不曾想竟然被頡苾達度設硬碰硬地接了下來,心中倒是頗為欣賞對方的大力——自李貞出道以來,還從沒有人能在戰陣上接得住他一槍的,真算起來,能跟李貞在力道上稍稍抗衡的也就只有薛仁貴、陳武等寥寥數人,這會兒竟然沒能一舉擊敗頡苾達度設,倒真令李貞起了好生與其交手一番的興趣了,這便在遠處兜了個圈,再度向頡苾達度設殺將過去。
李貞是來了興致了,可頡苾達度設卻是鬱悶到家了——在剛才那一次硬碰硬的較量中,表面上看起來是平分秋色,可頡苾達度設從手腕到肩膀全都被震得麻木了,待得李貞再次縱馬殺來之際,那手還直抖個沒完呢。頡苾達度設自知在力量上恐是差了李貞一籌,心頭吃驚不小,第一次有了想要退縮的念頭,可面子上卻又抹不開,眼瞅著李貞再度縱馬殺來,不得不硬起頭皮,再度發起了衝鋒,將手中的馬槊收回到了身側,槍尖閃爍不定,打算以巧來取勝了。
“看打!”待得兩馬即將相交之際,頡苾達度設率先發招了,大吼一聲,手中的馬槊猛地一挺,槍如靈蛇一般直取李貞的胸口,槍到中途,突地一抖,十數朵槍花奔湧而出,似幻似真,令人目不暇接——這一招有個名目,來頭可是不小,乃是西域槍術中的幾大絕招之一,與中原所用之槍法大相徑庭,名為“幻強術”,那十數朵槍花可真亦可假,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非槍術高手無法使出此招。
幻槍術,哈,好小子!李貞見頡苾達度設這一招來得兇悍,立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舌抵牙尖,暴吼一聲:“殺!”手中的亮銀槍猛地一個突刺,竟不管頡苾達度設如何變招,急速地刺將過去,只一槍便擊穿了頡苾達度設槍招中的破綻所在,目標正是頡苾達度設的咽喉要**。
不好!頡苾達度設沒想到自己這一招“幻槍術”竟然被李貞給識破了,頓時大吃了一驚,眼瞅著李貞的槍已然突破了馬槊的封鎖,堪堪就要刺到自己的咽喉了,顧不得多想,忙使出一個鐵板橋,整個身子平躺在了馬背上,手中的馬槊順勢一個上撩,“噹啷”一聲架住了李貞刺過來的亮銀槍,腳下猛地一踢馬腹,仗著馬快,飛也似地從李貞身邊竄了過去。
該死!李貞還真沒想到頡苾達度設變招竟如此之快捷,一個不留神,原本十拿九穩的一槍竟然落到了空處,心中不由地火起,冷哼一聲,打馬盤旋,回身便再次向頡苾達度設追殺過去。
頡苾達度設剛才險些喪命李貞槍下,這會兒心還在突突地跳個不停,剛一平身,突地聽到後頭馬蹄聲急,立馬知道是李貞從後頭追殺過來了,心中一動,也不回頭,拖著垂到了地上的馬槊,縱馬依舊向前跑去。
回馬槍?孃的,這小子竟然也會使回馬槍,該死的狗東西,看老子如何殺你!李貞於槍術一道已是浸/淫多年,各種槍術無不爛熟於胸,一見頡苾達度設的槍勢和身體的姿勢,便已看穿了頡苾達度設不回頭應戰的用心所在,也不怎麼在意,冷笑了一聲,依舊縱馬直追了過去。
頡苾達度設聽到後頭李貞越追越近,悄悄地放慢了馬速,判斷著彼此間的距離,待得李貞堪堪追到一馬之隔時,突地大吼一聲“汰!”一扭腰,全身的力道全都用在了手臂之上,手腕一抖,原本拖在地上的槍尖已如同毒蛇昂首一般立了起來,如閃電般撩向李貞**戰馬的馬腹,這一槍來得極為突然,真要是挑中了,李貞除了跌落馬下外,別無其他下場。
頡苾達度設的算計雖好,只可惜這一招早就在李貞的預料之中,他的槍招才剛發,李貞便已經出手了,但見李貞狂吼一聲:“開!”聲若響雷,頓時震得頡苾達度設兩耳轟鳴不止,儘自流出了血來,還沒等他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見李貞手腕猛地一個下壓,手中的亮銀搶一個橫掃,正好敲在了頡苾達度設昂起的槍尖與槍身的交接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