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子安置好了沒有,倒是問起了高恆的去向。
“這……”高恆去了哪鷹大倒是知道,可卻不太好說——這些天來始終沒大的戰事,高恆與燕十八湊一塊兒跑出打伏擊了,高恆事先求過鷹大,讓鷹大在李貞面前打打掩護,言明會快去快回的,鷹大本想著李貞這些天都在考慮軍略,沒空去料理高恆,也就默許了,卻不曾想高恆還沒回來,李貞倒是先問上了,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敢矇騙李貞,只好老老實實地道:“啟稟殿下,昨日我軍遊騎遭伏擊,損失了二十幾位弟兄,高恆與燕將軍怕是去復仇了。”
“嗯?”李貞一聽之下,臉頓時板了起來,瞪了眼鷹大,沒好氣地揮了下手道:“去,將那兩混小子給本王喊來。”
“是。”鷹大見李貞沒追究自己的包庇之罪,哪還敢多言,緊趕著應了聲諾,飛也似地竄出了中軍帳,自去遊騎營中喚高恆、燕十八不提。
“參見殿下。”高恆與燕十八才剛回營沒多久,正在遊騎營中與一幫子游騎軍將領們吹著牛呢,待得鷹大來喚,這才覺得大事不妙,哥倆個飛也似地跑到了中軍大帳,卻又你推我,我推你的不敢走進大帳,好一陣子“謙讓”之後,不得不硬著頭皮併肩子走進了帳中,各自躬身行禮,卻都沒敢抬頭看李貞一眼,各自的臉色都變化得無比精彩。
望著站在下頭的這哥倆個,李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高恆也就罷了,這些日子想打仗想瘋了,再說了,高恆現如今也就只是掛著親衛軍隊正的頭銜,帶百來號人去打打埋伏雖說是不務正業,可勉強說得過去,可燕十八身為遊騎軍副統領竟然也去幹這等隊正一級軍官才幹的打悶棍之勾當,還真令李貞恨不得上前踹他幾腳的。
“都回來了,勝了麼?嗯?”李貞強自壓住心中的火氣,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
這哥倆個都跟著李貞很長時間了,哪會看不出李貞表面上平靜,實則心頭火冒三丈,自是誰也不想去觸這個黴頭了,全都不開口說話,只是可憐巴巴地看著李貞,拼命地點著頭。
“怎麼,都啞巴了麼?好麼,打了多大的個勝仗,說來與本王聽聽,讓本王也高興、高興,說啊!”李貞沒理會這哥倆個求饒的神色,冷冷地接著說道。
完了,這回鬧大了!燕十八一見李貞的臉色就知道自己絕對是逃不過這一劫了,眼瞅著高恆不吭氣,他只好上前一步道:“回稟殿下,來敵三百零七,我軍斬獲二百五十一人,獲戰馬一百三十匹,刀槍盔甲若干。”
“了不得啊,了不得,好一場大勝麼,哼!瞧瞧爾等的德性,一個是親衛軍隊正,另一個是遊騎軍副統領,爾等就只會打這等仗麼?那好啊,本王是不是該讓爾等都去當對隊正好了,嗯,說啊。”李貞面色一沉,毫不客氣地訓斥道。
李貞的話都已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懂得認錯,那接下來的板子可就狠著了,燕十八最瞭解李貞的性子,忙不迭地一頭跪倒在地,高聲道:“殿下,末將錯了,請殿下責罰。”
高恆也不傻,一見燕十八低頭認錯,他也一頭跪倒在地,然則卻一聲不吭,只是老老實實地跪在燕十八的身邊,一副認打認罰的架勢。
“錯了?不會吧?你燕大將軍還有做錯的時候?呵呵,這倒是稀罕事麼。”李貞絲毫也沒給燕十八留面子,冷冷地說道。
“稟殿下,末將昨日折了二十餘位弟兄,心中不忿,派軍前去報復本是該當的,可末將錯就錯在不該親自出馬,此事交由一校尉即可,末將知錯了,請殿下責罰。”到了此時,燕十八自是知曉板子怕是得捱了,只求能捱得輕些,檢討起自個兒的錯誤來,倒是誠懇得很。
李貞實不忍體罰燕十八,可又不想慣壞了這小子,想了想之後,緩緩地開口道:“既然錯了,那就該罰,念在爾是初犯,本王也不重罰於爾,這樣罷,爾去寫份檢查,不得少於五百字,明日一早當著全遊騎軍的面念上一遍,本王自率全軍校尉以上前去觀摩,去罷!”
“啊……”一聽要在全遊騎軍面前作檢討,還要被全軍校尉以上的將領觀摩,燕十八的嘴立時張成了o型,老半天都合不攏,待得回過了神來,慌忙叫到:“殿下,末將捱上幾軍棍成不?這檢討……”
嘿,不讓你小子受受罪,你怎會長記性。李貞見燕十八如此反應,心中自是暗笑,可臉卻板了起來,瞪了下眼,嚇得燕十八後頭的話全都吞回了肚子裡,實不敢跟李貞多頂嘴,苦著臉行了個禮,垂頭喪氣地退出了中軍大帳,自去寫檢討不提。
高恆顯然沒想到李貞竟然會如此處罰燕十八,眼瞅著燕十八苦著臉離開了,心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