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暗不見天日的天牢中一個來月無人問津,可猛然間卻突然發現有了出頭的機會,只怕都是文選清這般模樣了罷。
文選清焦急自有他焦急的道理,今日要來的可是越王殿下,能不能出得了這天牢的大門,甚或是就此抱上越王殿下的大腿,可就看今日談得如何了,一想起越王殿下的威嚴,文選清禁不住便有些子腳肚子發軟,然則,事已至此,文選清也沒得選擇的餘地,哪怕是再難,也得硬著頭皮頂上了再說,左右如今他文選清也就是爛命一條了,豁出去賭上一把,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啊,來了,來了,終於來了。正團團亂轉的文選清突然間聽到一陣腳步聲在空曠的監牢中迴響了起來,登時渾身一個激靈,口中神叨叨地念著,伸手胡亂地抹了把臉,揪了揪亂七八糟的頭髮,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可還沒等他忙乎完,打著燈籠的一行人便已到了牢房門口,但聽一聲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開啟牢門!緊接著便聽門鎖咔嗒一響,鐵鏈子叮叮噹噹敲擊聲中,牢門訇然洞開,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緩步走了進來。
犯官文選清叩見越王殿下。文選清眯縫著雙眼,藉著燈籠的亮光,瞧清了來人正是越王李貞本人,忙不迭地便趴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叫了一聲。
望著趴的那名猥瑣漢子,李貞心裡頭便湧起一陣歪膩昨日李貞派都部郎中陳玄靜前來與此人交涉,好話歹話都說盡了,可這廝死活不開口,一口咬定非得跟李貞面談不可,害得李貞荀假都沒能歇上一回,若不是此人能派上些用場,李貞實懶得多加理會的,這會兒見此人畏畏縮縮的樣子,自更是反感得很,也沒跟此人多廢話,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免了,爾既言有要事要見本王,那就說好了。
文選清一點都不在意李貞的冷淡,一骨碌便爬起了身,滿臉子媚笑地湊了過去,討好地道:殿下,這裡髒得很,犯官實不敢請您老就座,還請您老見諒則個,呵呵,那個,啊,那個文選清支支吾吾地說著話,眼睛卻看向了守在牢門口的一幫子王府親衛以及天牢的牢子,那意思便是他要私下與李貞談。
爾等都退下罷。李貞自是知曉文選清的意思,皺了下眉頭,揮手示意牢門口的一眾人等退將下去,這才面色平靜地看著文選清,淡淡地道:有甚事爾可以說了。
人都退下了,文選清反倒啞巴了,除了臉上依舊堆滿了獻媚的笑之外,嘴巴卻閉得緊緊的,一聲不吭,只是哈著腰站在那兒,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瞧得李貞好一陣子噁心,眉頭一皺,冷冷地哼了一聲道:講!
啊,是,是,是,殿下想聽什麼犯官便說什麼好了,只是,呵呵,只是文選清儘管腳肚子哆嗦個沒完,可口中卻依舊是含糊不清地瞎扯著,那意思就是看李貞能給出啥價碼罷了。
他孃的,這小官痞還真是難纏得很,人不要臉則無敵,!李貞心裡頭著實膩味到了極點,可總不能跟這麼個爛貨一般見識罷,無奈之下,李貞冷笑了一聲道:爾且王想聽什麼?
文選清眼珠子轉了轉,臉上笑容不變地道:殿下可是想聽劉侍中是如何收買犯官的?
呵呵,聰明人啊,這等小市民的智慧還真是了得!李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淡淡地問了一句:哦?劉侍中乃正人也,如何會行此苟且之事?嗯?
文選清雙手一攤,做了個誇張的手勢道:犯官也不知為何,只知此乃事實,至於,呵呵,至於那個,啊,那個
李貞自是聽得懂文選清討要好處的意思,不過卻並沒有理會,而是冷著臉道:事實?哼,爾可知誣陷當朝宰相是何後果麼?
李貞此言方才一出,文選清立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高聲喊起了冤來:天地良心啊,殿下,犯官說的可都是實話,即便是到了聖上面前,犯官也敢跟劉侍中對質的,犯官句句是實,絕無虛言,犯官本不想行此事的,可怎奈劉侍中仗勢相逼,犯官實是迫於無奈的啊,殿下,犯官冤枉啊,殿下
廢材就是廢材,也就是有點小聰明罷了,連編個像樣的故事都不會,著實上不得檯面!李貞眼瞅著文選清在那兒哭天喊地地叫冤枉,心裡頭著實乏味得很李世民是何等精明之人,要想讓李世民相信劉洎徇私舞弊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就算是李貞與兩大謀士謀劃好了法子,也未見得就一準能瞞得過李世民的法眼,就面前這貨能不能經得起考驗實是難說得很,也就是姑且一試罷了。
爾起來罷,本王信與不信無甚緊要,爾能過得公堂便好。李貞臉色一緩,點著頭道:爾雖是被迫行此勾當,然違了我大唐律法,受些懲處怕是免不了的了,念在爾能幡然悔悟,出首幕後指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