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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部分

後,開口道:啟奏陛下,微臣在吏部任主事已有二十餘年,一向持重,從無過失,此番出錯,全是劉侍中逼迫所致貞觀十八年六月二十三日,時值荀假,下官正在家休息,午時過後不久,有一劉府家丁尋到下官府上,言及劉侍中有請文選清絮絮叨叨地將口供再次複述了一遍,雖說傷後中氣不足,聲音微弱,可在這等寂靜之中,殿中諸人倒是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地,與李貞所提交的那份口供別無二致。

劉侍中,爾對此可有甚疑問?待得文選清陳述一畢,李世民轉向了早已被氣得直打哆嗦的劉洎,語氣平淡地問了一句。

陛、陛下,這,這,這是含血噴人,荒謬,荒謬,老臣於今日之前,連見都不曾見過此人,何來脅迫其偽造公文之舉,老臣實是冤枉啊!自感委屈難耐的劉洎險些就此落下淚來,躬著身,用顫抖的語調回答了一句。

父皇,兒臣以為劉侍中所言方是事實,請父皇下旨斬了妖言惑眾之輩以安天下!劉洎話音剛落,魏王李泰立馬站了出來,高聲稟報道。

父皇,兒臣以為雙方既然各執一辭,不妨讓二者相互對質一番便可分清是非,請父皇明斷。李泰話音剛落,李貞沒動,倒是李愔跳了出來,滿臉子正色地插了一句。

貞兒,爾既是此案之主審,那就拿出個章程來好了。李世民沒有理會李泰、李愔兄弟倆的稟報,而是看向了默默不語的李貞。

嘿,看樣子老爺子是真打算拿劉洎當出氣筒了,那咱就順水推舟一把罷!李貞心中一動,已然有所了悟,然則臉色卻平靜依舊,大步出列,一躬身道:啟稟父皇,兒臣以為理不辨不明,事不說不清,就依六哥所言,讓兩造當庭互詰便可。

準了。李世民連想都沒想,一揮手便準了李貞的奏請。

劉洎乃是堂堂宰相,而今竟然落到要跟一個微末小官當庭辯論的地步,心中的淒涼便可想而知了,再一看趴的文選清面目可憎,心中的委屈登時便化成了萬丈之怒火,憤怒地吼道:賊子,爾既敢妄言見過老夫,那就說說誰帶爾去老夫府上,又是在何處議的事,室內有何擺設,你說,你說!

別看劉洎此時氣火攻心,可為相多年的經驗還是在的,這幾個問題極為關鍵一個從來沒到過劉家之人是不可能說得出劉家裡的狀況的,只要文選清答不上來,又或是答非所問,這供詞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只可惜李貞既然謀劃著要對付劉洎,又豈能不想到這些細節,劉洎這一問算是徹底將自己給搭將進去了罷。

文選清早就得到了李貞的相關提點,自然不會被問倒,此時見劉洎果然如同李貞所預測的那般跌進了圈套中,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得色,緊趕著便答道:帶下官前去劉家莊的是個名叫劉三的中年漢子,據其自言乃是劉侍中府上之老管家劉阿大的三兒子,下官去的是劉侍中的書房,書房中別無旁人,陳設簡單,除了一書桌,一几子,四張矮椅之外,並無其他傢俱,南面牆上掛有一副裱好的字幅,上書大好河山,北面是窗,東面有一山水畫

文選清不帶停頓地將書房裡的擺設娓娓地道將出來,於細微處也不曾放過,若非親眼所見,斷難有此見識,這番話一出,劉洎先是傻了眼,而後心頭的火氣熊熊燃起,再也壓制不住了,暴吼一聲:老夫打死你個賊子!話音未落,人已撲上前去,揮動著老胳膊老腿,對著趴的文選清便是一陣亂打,打得文選清怪叫連連,場面登時就大亂了起來。

君前鬥毆乃是重罪,殿中諸大臣都沒想到劉洎竟然會當殿動粗,一時間全都傻了眼,竟然無人上前去拉架,待得諸人回過了神來,卻見李世民氣得面色鐵青,猛地一拍龍桌,斷喝一聲道:放肆,來人,將劉洎叉出去!李世民下了令,一起子殿中侍候著的小宦官們自是不敢怠慢,一擁而上,將劉洎架將起來,拖曳著便往外行去。

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不服,老臣沒有行此惡事啊直到被宦官們架了起來,劉洎才算是驚醒了過來,只可惜大錯已經鑄就,此時他再怎麼喊冤,都已經無濟於事了,被宦官們推搡著便提溜出了甘露殿。

李世民顯然被劉洎氣得不輕,直到劉洎被拖將出去了好一陣子,也沒見李世民落座,而是咬著牙立在龍桌之後,胸膛起伏不定,沉默了片刻之後,恨聲道:傳朕旨意:朕以侍中之高位待劉洎,視之為股肱之臣,以國事託之,不料其心性頑劣如此,不思報國,苟且徇私,致有東宮之殤,大失朕望,其不忠不孝之舉,令人髮指,念其隨朕多年,著賜鴆酒一壺以送行,其子劉鋮發配巴州,永不敘用!

李世民這道旨意一出,滿殿文武大臣立時全都呆若木雞,半天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