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地開口道:殿下,家父可是被誣陷的,您要為某做主啊,唉,我房家不幸,竟出了條噬主的惡犬,真氣死某也!
妹婿不必如此,小王自是知曉房相之為人,斷不會有反心的,這一條小王一向是信得過的,爾且放寬心,一切都會沒事的,就算有人要跟房相過不去,父皇那頭也絕不會坐視的,早些回去歇了罷,放寬心好了。李泰實不願就此事發表太多的看法,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番,便流露出了逐客之意。
這,哎,某告辭了,一切都拜託殿下了。房遺愛一向死忠於李泰,哪怕是此際李貞已經入主了東宮多時了,都始終不曾變過心,為了此事,可是沒少被高陽公主臭罵的,可此時一聽李泰的話裡全是虛言,心登時就涼了半截,再一想起自家娘子帶回來的李貞之言,兩相比較之下,對李泰的不滿就更盛了幾分,不過人在屋簷下,卻也沒敢多說些什麼,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拱手為禮地丟下了句場面話,便匆匆地出門自去了,然則,其心裡頭卻暗下決心,打今日起,要與李泰拉開些距離了。
姑父,您何時來的?房遺愛才剛走,廳堂就立馬轉出了個人來,李泰定睛一看,發現是蘇勖,頓時吃了一驚,忙不迭地便站了起來,很是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蘇勖走到廳堂裡的一張空椅子上坐了下來,淡淡地道:某到了有一陣子了,唔,房遺愛此人已不可信矣,殿下日後離他遠一點好了。
啊,姑父的意思是李泰誤以為蘇勖房玄齡此番難脫大難,登時就嚇了一大跳,忙不迭地便試探著問道。
房相不會有事的。蘇勖自是知曉李泰會錯意了,眼中掠過一絲苦澀,搖了搖頭道:房遺愛來求援,本就是不智之表現,以房相的聖眷而論,別說那狀子上的盡是虛言,即便是實,聖上也是斷然不會信的,這一點殿下當牢記在心才是。
哦,唉!李泰這才明白自己先前那番託辭只怕會傷了房遺愛的心,登時便懊惱地拍了下大腿,不過很快就將此事拋到了腦後,眼巴巴地看著蘇勖道:姑父,此案一發,我等該如何自處方好?
陛下此時該是已到了幽州了罷,唔,京師裡太靜了也不好,殿下以為如何?蘇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哦?李泰眼珠子轉了轉,立馬醒悟了過來,鼓了下掌道:小王知矣!
蘇勖掃了李泰一眼,不太放心地交待了一句:知道便好,可有一條,殿下須得堅稱房相乃是無辜受汙,當得三司會審,以還房相之清白。
好,正該如此!哈哈哈李泰得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裡滿是喜悅之情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李泰這頭已拿定了主張,吳王府裡也正在就此事議著呢茲體事大,吳王李恪隱隱察覺到了內裡的機會所在,可又有些個拿不定主意,天尚不到正午,便找了個藉口,回了自家王府,又緊巴巴地將禮部侍郎葉凌也請了回來,躲在書房裡便議開了。
殿下相信房相是會謀逆之人麼?葉凌方才坐下,一張口便將疑問拋了出來,臉上滿是寫意的笑容。
不信!李恪呵呵一笑,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回了一句。
那就對了,不止殿下不信,陛下那頭也不會信,至於東宮那位麼,就更不會信了,此事純屬無中生有罷了,然則卻是個不錯的機會,這一點想來殿下也看出來了罷。葉凌笑了笑,輕搖著羽毛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了一句。
李恪笑了起來,撓了撓頭道:機會倒是機會,只怕未必能抓得住,若是弄巧成拙反倒不美,松成可有甚穩妥之策否?
葉凌並沒有立刻作答,而是深吸了口氣,搖了搖羽毛扇,這才緩緩地開口道:而今東宮那位羽翼已豐,明暗兩面都佔了絕對的上風,所以他要穩,要隱,怕的就是引起陛下的猜忌之心,是故,此番雖名為監國,卻始終不插手政務,而是由房相等人代勞,一來可安陛下之心,二來麼,也是防止諸王破罐子破摔地跟他鬧,呵呵,用心倒是不可謂不良苦,既然他要隱,那我等就不能任由他這麼隱將下去,得引蛇出洞,方是諸王可能之機會所在,殿下該是想明白了的,某也就不再多言了,至於如何將其拖將出來,其實就四個字朝廷體制!
朝廷體制?李恪口中呢喃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閃,已是有了所悟,一鼓掌道:好,妙啊,有這體制在,不怕小八不就範,一旦三司會審起來,時日必久,沒了房相在其中,光靠蕭、諸二人之能為斷然無力理順朝局,真到那時,小八可就有得忙了!
葉凌見李恪已然領悟到了其中的關竅,這便笑了笑,接著說道:不錯,就是這麼個理,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