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79部分

。”

“臣遵旨。”一聽是李世民的口諭,長孫無忌自是不敢怠慢,躬身接了旨意,而後看了劉和一眼,斟酌地出言問道:“陛下可有旁的交代麼?”

“不曾。”劉和恭敬地應答了一聲,而後一擺手道:“司徒大人,您請。”

“嗯,有勞劉公公了。”長孫無忌隱約猜到了李世民此番宣召的用意,心裡頭不禁一陣發沉,可畢竟城府深,面上卻依舊是淡定得很,對著劉和點了點頭,拖著腳便再次行進了宮門,向勤政殿趕去。

“老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長孫無忌一走進勤政殿,入眼便見李世民正斜躺在胡床上,而其床榻之旁還有一張小床,其上躺著的赫然是久已告病在家的房玄齡,除此之外,便是連個侍候的宮女宦官都沒有,心裡頭猛地“咯噔”了一下,卻不敢多問,忙搶上前去,恭恭敬敬地給李世民見禮不迭。

‘輔機啊,這裡沒有外人,爾就不必拘那些虛禮了,平身罷。”李世民深深地看了長孫無忌一眼,一揮手,很是溫和地說道。

“是,老臣遵旨,謝主隆恩。”長孫無忌並未因李世民的話而有所懈怠,依舊是恭敬地行完了大禮,這才起了身,垂手站在一旁,一副恭聽李世民訓示之態。

“輔機啊,朕老了,爾也不年輕了,歲月不饒人啊,想當年,你我二人總喜歡攜手而遊,那時分朕可是懷念得緊啊,哦,還有觀音婢那小丫頭總跟我等後頭嬉鬧,朕每一想起,總覺得就像是在昨天啊,呵呵,老嘍,老嘍……”李世民眼角潤溼地絮叨著,說到末了,兩行老淚竟流淌了滿面,以致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陛下,您……”長孫無忌乃是李世民總角之交,自幼一塊長大,又一塊打拼下大唐之江山,此時聽李世民說得如此動感情,心裡頭自也是感慨萬分,一時間竟找不出甚合適的話來安慰傷感中的李世民,嘴角哆嗦了半晌,竟無語而凝咽,只是陪著李世民默默地垂淚。

這郎舅倆各自傷感著,默默地躺著的房玄齡也想起了當初投奔李世民之後的君臣際遇,同樣是感慨萬千地流下了熱淚,一時間大殿裡竟滿是傷感之情,咽泣之聲不絕於耳,到了末了,還是李世民最先回過了神來,用寬大的袖子抹去了臉上的淚痕,目光炯然地看著長孫無忌道:“輔機,朕往日最信任之人便是爾了,而今朕依舊能信著爾麼?”

“陛下,老臣之心可昭日月,願為陛下生,亦可為陛下死,縱有千難萬阻,但凡陛下有令,老臣無有不從者!”長孫無忌一聽李世民此言問得蹊蹺,心頭登時便是一驚,忙跪倒在地,高聲賭咒了起來。

“輔機不必如此,朕信得過,朕若是連爾都不信了,這滿朝文武還有何人可信哉,快起來罷。”李世民吃力地坐直了身子,很是動感情地虛抬了下手,款款地說道。

“陛下,老臣,老臣……”長孫無忌一聽李世民如此說法,原本止住的淚水再次滾滾地流淌了出來,淚眼朦朧地看著李世民,竟不知該如何表忠心才好了。

“輔機不必說了,爾之忠心朕一向是知曉的,可有些人拿著朕的俸祿,卻不幹人事,專營苟且也就罷了,竟敢欺朕老病,是可忍孰不可忍!朕給爾看一樣文章。”李世民話說到這兒,從錦被中取出一份貼去了姓名的摺子,一隻手擲給了長孫無忌。

“啊,這,這……”長孫無忌攤開摺子一看,心登時就涼了半截,那上頭寫的赫然是江南宋州糧草轉運之事,竟有人假借戶部之名,給宋州刺史王波利發了份公函,要求宋州暫緩往前線調撥糧草,一切待中秋之後再行定奪,更可怕的是這份公函上竟然有著他長孫無忌的簽名。

“輔機不必驚慌,朕知曉此事與爾無關,那上頭的簽名絕非爾之手筆。”李世民不待長孫無忌出言解釋,咬著牙,獰笑著說道。

“多謝陛下明察,老臣疏於政務,死罪,死罪!”長孫無忌一聽李世民如此說法,心中稍安,可還是吃不住勁地跪了下來,磕著頭請起了罪來。

“罷了,朕這一病倒,諸事皆壓在爾之身上,縱有疏忽,卻也難免,朕不怪爾,起來說話罷。”李世民默默了良久之後,無力地抬了抬手,示意長孫無忌起身。

“老臣謝主隆恩。”到了此時,長孫無忌已確定李世民召自己前來的確實用心了,不過在李世民沒有點明之前,他自是不敢隨便置啄,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李世民掃了長孫無忌一眼之後,將目光投向了臥倒於床的房玄齡,待得見房玄齡若有若無地點了下頭之後,臉色一凝,也不開口,只是重重地擊了下掌,但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