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算難,可張亮著實不怎麼想去費那個神的,也就搪塞了過去,從不曾給過王泰中承諾,這會兒見紫霄真人提了要求,心急著知曉自家陰宅之事的張亮自不會拒人於千里之外,這便哈哈大笑著道:“老神仙既要與王世侄結個善緣,張某自當成全,這樣罷,過個三兩天,老夫便親自跟吏部打個招呼,別的不敢說,老夫的面子那蘇尚書還是得給的,能回吏部最好,不成的話,就先委屈王世侄到兵部公幹一陣好了,老神仙,您看這樣成不?”
王泰中年餘的忙碌都始終沒個結果,這會兒一聽張亮如此說法,登時便興奮得難以自持,不待紫霄真人開口,緊趕著便搶上了前來,躬著身子,哆嗦地遜謝道:“小侄多謝世叔成全,多謝世叔成全……”
“此事就這麼定了罷。”張亮顯然懶得理會王泰中的感謝,跟趕蒼蠅一般似地揮了下手,將王泰中趕到了一邊,目顯期盼地盯著紫霄真人不放。
“無量天尊,張老施主成*人之美,功德無量哉,山人感同身受矣。”紫霄真人打了個稽首,滿臉子讚賞狀地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張亮的提議。
“小事耳,呵呵,何足掛齒哉,老神仙,您看……”一見紫霄真人表了態,張亮立馬順竿子爬了上去。
“唔。”紫霄真人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眉頭一皺,輕輕地點了下頭道:“時運者,天時地利人和也,風水亦然如此,得宜則不單盛己身,更能惠及後人,可若是稍有差池,則萬事皆休,山人不曾親眼看過張老施主之陰宅,然,從張小施主之暗紋卻可推出一、二,自古以來,龍**乃是大貴之處,輕易不可得也,三山夾兩河便是最根本之限制,然,此尤不足,尚須尋得鳳巢之所在,方能龍鳳和鳴,逢凶化吉,而今張老施主陰宅之所在本屬陽氣極盛,又自堪堪轉陰者,此大吉利之兆也,美中不足的便是那鳳巢多了一個,過猶不及,陽漸消,而陰過長,若是起塋之前,倒也好辦,只消三牲六畜之血祭一番,便可準當,而今塋既成,事恐難為也。”
“哎,這該如何是好,還請仙師示下,但有所需,莫敢不從也。”一聽紫霄真人將事情說得如此嚴重,張亮登時便有些個慌了神,坐立不安地扭動了下身子,苦著臉追問了一句。
“張老施主莫急,此事雖難,卻也不是無法可想,唔,待某好生算算。”紫霄真人出言安慰了張亮一句,而後便閉緊了雙眼,左手一擺拂塵,右手手指輪轉個不停,口中含含糊糊地念叨著,似乎在進行一番艱苦的推演一般,那等認真的樣子,登時便令廳中諸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紫霄真人的一舉一動。
“唔,有了!”紫霄真人高深莫測地推演了一番之後,突地睜開了雙眼,炯然地看著張亮道:“某觀張老施主之面相,當是多子多福之人,命中該有五百零三人之子息,今既有三親子在堂,另五百人自該在左近罷,貧道說得可對?”
“嘶……”張亮聞言登時便倒吸了口涼氣,目瞪口呆地看著紫霄真人,心裡頭驚悸萬分——張亮有子三人,女二人,其女早已遠嫁他鄉,並不在近旁,家中明面上確實就只有三個兒子,然張亮自命有天子之望,雖沒膽子公開宣稱此事,卻暗中聚攏了五百勇士,收為螟蛉之子,攏在莊中,假為僕奴,向來不敢明示於人,此時聽得紫霄真人竟推演出此事,哪還吃得住勁,眼暈目眩之下,竟自說不出話來了。
“老神仙,您老真神人也!”張亮沒開口,倒是張明熙冷不住喝彩了一聲,算是肯定了紫霄真人的推測之言。
眼瞅著自家兒子都已如此說了,自忖無法瞞過紫霄真人的張亮也不敢抵賴,拱了拱手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事情倒是有的,只是此事卻又與運道何干耶?”
“無量天尊。”紫霄真人唱了聲道號,這才稽首道:“破解陰氣之道便該著落在此事上罷。”
“哦?怎講?”張亮一聽能破解陰宅之事,立馬就醒過了神來,顧不得再去想假子敗露之事,緊趕著便追問了一句。
“陰陽之道,可逆可轉,箇中妙用存乎一心也,今張老施主既是子息已滿,自可憑此兒孫輩之陽氣行鑲治之事也,且容山人詳為解說一場。”紫霄真人擺動了下手中的拂塵,掐指算了算之後,這才緩緩地開口道:“三山謂之剛,是為陽也,兩水謂之柔,是為陰也,鳳乃陰陽轉換之關鍵,多則陰盛,少著過剛,皆非大吉之兆,而今既多一鳳巢,則陽氣化陰過快,以致陰盛而陽衰,欲鑲補之,須得子孫之力不可,山人推演良久,有一策可補之——以五百螟蛉身著重鎧列於塋前,三牲六畜之血染於甲上,山人自為之祭,以鎮鳳巢,而後以祭祀之甲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