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止數十遍,可是,陸卿衣的回答依舊一樣,那麼緩慢而且一字不落。“已經不疼了。”
中年男人沉思半晌,又問道:“那你還記得什麼嗎?”
輕輕搖頭,回答也依舊跟前十七次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了。”
中年男子的手指輕釦著輪椅的扶手,眉頭終於舒展開來,“沒事,多休息休息就會好的。”
陸卿衣嘴裡發苦,啞聲問道,“若是一直都記不得呢?”
說完這話,她甚至能感到中年男子掩飾不住的憤怒。“即使什麼都記不得也沒關係,我陸乘風不會再讓我女兒受傷了。”
雖是早已經懷疑,但是親口聽見他自稱陸乘風,還是忍不住心悸,也忍不住有一絲心軟,原諒了他半個月才從北方趕回家過問此事。陸卿衣終於柔柔開口,喊了聲——“爹爹。”
陸冠英跟陸乘風相視一笑,都在彼此眼裡看見欣慰。陸卿衣最近的沉默,還是狠狠讓他們難受了。
陸冠英笑容滿面的說,“小妹早日養好傷,哥哥好帶你闖蕩江湖去。”
陸卿衣忍不住被逗笑了,“那我必定好好養傷,爭取和哥哥早日去江湖玩。”
陸乘風聽的搖頭,“你們兩個孩子,以為江湖是這麼好玩的麼?山外有山。”
陸卿衣故作無知的問道,“難道陸家莊的名號還不夠響麼?”
陸乘風搖頭,有些出神的說道,“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姑且這些都不論,全真教、丐幫、少林武當……亦都是高手如雲。”陸乘風與陸冠英還真不愧父子,說話都如此相像。
看著他略微黯然的面容,陸冠英不知道該說什麼,陸卿衣卻曉得,她的便宜爹爹,必定是想起了早年在桃花島師從東邪黃藥師的日子了吧?
想到黃藥師,離不開的首先是金庸大師的原話——形相清癯,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文才武學、書畫琴棋、詩詞歌賦、算數韜略、醫卜星象、陰陽五行,奇門遁甲、農田水利、經濟兵略……陸卿衣亦忍不住一聲嘆氣,這樣的男人……算不算完美了?
更何況,這樣完美的一個男人,處在封建的一夫多妻制的情況下,卻依舊對亡妻念念不忘,生死相戀。
三人各自心思,房裡不由得一陣沉默。陸卿衣最先緩過神,為解陸乘風心結,嗔道,“爹爹,卿衣肚子好餓啦~”
陸乘風亦緩過神,微微笑道,“都怪為父,倒是讓卿衣受累了。”
“那爹爹可要讓人多燒些好菜來礙…”
捱過最早些的日子,陸卿衣也漸漸習慣了在陸家莊的生活。說到底,終是花園裡那些奇門五行之術牽住了她大半的精力。
陸家莊的花園裡,種植了陸乘風多年以來收集的各種奇花異草。雖說以前的蘇輕對花花草草並不感冒,但是如今看了這成片成片的落英繽紛,也不住的嘆息,此情此景,人間那得幾回見。
今日陸卿衣依舊在似錦繁花中穿梭,舉手投足,皆是拈花惹草。卻聽得隱隱約約傳來陸冠英的呼喊。
“大哥,怎麼了?”陸卿衣走出花叢,疑惑的問。
陸冠英含笑說道,“你等的人終於來啦~”
陸卿衣先是詫異,接著是狂喜,“你是說,裘千仞來了?”
前段時間,陸乘風與陸冠英說起武林之事,隱隱提到裘千仞的大名,陸卿衣當即想起,裘千丈就是在陸家莊冒充的裘千仞,接著就是郭靖黃蓉梅超風黃藥師等一系列人物的出常是以,她故作崇拜的說起,若他日裘千仞老前輩光臨陸家莊,她必然要前去相見。
嘴角含笑,正想奔到前廳去,卻被陸冠英拉祝
“哥哥?”陸卿衣疑惑的問。
陸冠英搖搖頭,“你若是這樣直接去前廳,爹爹必然不允的。不如偷偷在後頭看罷。”
陸卿衣愁眉,“在後面哪有好看的?”拉著陸冠英的手直撒嬌,“哥哥,讓我去前面罷。”
陸冠英向來寵愛陸卿衣,對她的要求少有反駁的,此時卻很堅持。“妹妹若不答應,哥哥是不會帶你去的。”
陸卿衣看他嚴肅的嘴角,終於一甩袖子,跺腳怒道,“好嘛好嘛,後面就後面。”
陸冠英微微一笑,“這樣才是好妹妹呢……”
卻看前廳眾人。
裘千仞正與眾人說道:“武林中自來都說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為天下之最。講到功力深厚,確以中神通王重陽居首,另外四人嘛,也算各有獨到之處。但有長必有短,只要明白了各人的短處,攻隙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