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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之後,陸卿衣更是沉迷上花草叢裡。時下正是五月,桃花已然飄零,卻見各種海棠開的正豔。黃藥師自是走在她的前頭,不然桃花島奇門遁甲,陸卿衣那麼些微末本事,自然不得其門而入。“師傅,這是什麼花啊?”陸卿衣遙遙指著旁邊一株紫紅色的類似燈籠的花問道。黃藥師遙目一望,答道:“那就是倒掛金鐘了。”陸卿衣聞了這名,拍手道:“這名取的真真好了。便真是個倒掛金鐘。”又想了想,說道:“不過卿兒倒覺得更加像燈籠哩。”黃藥師點點頭,“這倒真有人喊他做燈籠花的。”
兩人到了島上,便不用再著急趕路。是故黃藥師便細心指點她島上所植樹木,又言裡面所含的種種奇門之術。兩人細細說著,不知不覺竟已晌午。黃藥師領著她,先教會了她如何走到他的碧海樓,既已是晌午,兩人便一齊在碧海樓用了午飯。
黃藥師本是極為講究之人,平時若與黃蓉一起吃飯亦是食不言,不過陸卿衣就不那麼好說話了。看著一桌子的菜色,陸卿衣就笑道:“我若早知曉師傅這美食佳餚,早幾年就要拼了命的來拜師啦。”
黃藥師佯怒,“難道我的桃花島就這吃的好了些?”陸卿衣聽了,展顏一笑,“師傅這桃花島處處都好,只是有一樣缺了……”黃藥師雖是明白世間萬物難有完美,卻也不愛聽人挑剔自己。這幾十年來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說桃花島有不足之處,奇怪問道:“噢,有什麼不足?”陸卿衣說道:“師傅難道不覺著桃花島人少了些麼?”原來如此,黃藥師冷然道:“世人多痴傻,甚為麻煩。”陸卿衣搖頭,“才不是哩,卿兒怎麼敢讓師傅跟那些渾人一起,卿兒只怕蓉兒師姐出嫁之後無人陪伴師傅。”黃藥師皺眉,“那個傻小子想娶蓉兒,哼1
陸卿衣微微一笑,或許這就是父親的通病了。自己嬌寵多年的女兒要被一個臭小子娶走,自然心裡極度不平衡的。她柔聲說道:“蓉兒師姐必然要嫁人的,不過卿兒會陪著師傅的。”黃藥師笑道:“蓉兒必然是要嫁人的,難道卿兒就不嫁了。乘風可是要我找我算賬啦。”陸卿衣調皮說道,“師傅怕什麼,我爹爹肯定是打不過你的。”
海風習習,陸卿衣在陽光的照耀下醒來。習慣性的蹭了蹭被子,這是黃藥師的房間,正午的時候他通常不在,而陸卿衣就常常霸佔下他的房間作為午憩的場所了。她自己的房間其實並不算遠的,只是剛吃完午飯,她總是整個人懶洋洋的不想動。黃藥師原本不讓,難得黑著臉讓她搬回自己房間去休息,黃藥師在桃花島向來威嚴,說一不二,島上的聾啞惡僕對他均是既畏且敬,縱使他脾氣古怪,有時候會對聾啞惡僕下手狠毒,卻也從未有人敢反抗。可惜十五年前出了黃蓉這個小壞蛋,十五前後他又招惹了個小壞蛋胡來。碰見了陸卿衣這個不怕他的人亦只有無奈的份。
說了陸卿衣之後,第一天她乖乖的在自己房裡,他老大寬懷。第二天他回房,靠近的時候就聞得房間裡有人呼吸吐納,被他從他的床上拎起來,理由是睡習慣了,差點沒把他氣的翹鬍子。第三天他走回房間,依然看見床上嬌俏小人的身影。拍拍她的臉蛋,把她從周公那拉扯回來,黑著臉問:“怎麼又睡這裡了?”陸卿衣軟語道:“呀,我忘記了呀……”看著黃藥師依舊黑著的臉,陸卿衣只好又撒嬌了,搖著他的袖子說:“師傅啊,你房間跟我房間不都是房間麼?有什麼不同嘛?”黃藥師皺眉,多年未與外人相處,他竟已隔閡至此。他本就不是拘泥之人,思及此,他即放寬心,朗聲道:“既然卿兒喜歡,亦無不可,只是記得醒來疊好被子。”陸卿衣臉一紅,叫道:“我哪有不疊被子嘛1黃藥師似笑非笑,“我怎麼記得昨天就沒有。”陸卿衣嬌嗔,“師傅還說呢,明明是你把人家拎出來不給卿兒疊被子的機會。”雙眸一轉,又說道:“若是師父想考察卿兒疊被子的功夫,卿兒倒是肯每日清晨來為師傅疊被子的。”黃藥師失笑,“乘風有卿兒這麼孝順的女兒真是好福氣。”陸卿衣毫不吝嗇的接下這個讚美,同時也捧了黃藥師一把:“師傅有什麼孝順的徒兒也是好福氣哩。”雖說陸乘風與陸冠英是她身體上的至親,但是面對黃藥師她卻總是更容易露出小女兒的情態撒嬌。
雖說黃藥師以前跟黃蓉相處就像平輩一樣,不過黃蓉古靈精怪,每每讓他覺得頭疼不已,卻又不忍責怪。陸卿衣雖不像黃蓉那像冰雪聰明何事都是一說就懂舉一反三,卻勝在柔順。每次若兩人意見相左,表面上總是自己強勢,結果卻總是自己被她柔聲勸退,讓他一肚子準備發的火氣都消於無形。
他帶她回來,本是她說要好好習得奇門遁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