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不過師傅總是這麼奇怪的。”
“是啊!”陸乘風附和道,“不奇怪就不是師傅啦!”
“師傅那時候拎著大師兄說,‘你喜歡受涼,我便讓你去水裡好好涼快涼快!’嚇得大師兄滿面發白。”
“師傅也太壞心了。”陸卿衣想著他怒氣沖天的樣子,嘴角輕輕彎起一個弧度。
陸乘風作勢輕輕拍打了她的腦袋,佯怒道,“怎麼說起師傅不是來了?”
陸卿衣連忙認錯,追著問道,“那後來呢?”
“哪裡有什麼後來?大師兄哭喪著臉說他日後再也不敢了,師傅便氣呼呼的罵他,‘連冬日下水這麼些膽子都沒有,怎算得是我黃藥師的徒弟?’”
那時候陳玄風聽黃藥師如此說,當下是又羞又愧,立即一副捨生忘死的表情表示要馬上下水去遊一遊。結果黃藥師又是大怒,冷冷指著他說,“你若是嫌我桃花島多養一個人太浪費了,便自己下去罷!”
可憐陳玄風身為大弟子,被他訓的一句話都不敢說,又不敢真的跳下海去,他水性可不怎麼好。陸乘風當時和其他幾位師兄弟一同偷偷在後面看著,見師傅大怒訓斥,也是咋舌不已。
“跟師弟計較起來,你這個師兄當的還真是好!”最後黃藥師怒喝一句,拂袖離去。過了半天,幾個徒弟才大眼對小眼的互相探尋起來,茫然的相互問這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哪曉得當天晚上,黃藥師雖仍是冷著臉,但卻沒再開口責罵了。只是說了日後正月初一都等到中午再來見他便是,別總是那麼早的去吵他。幾人互相看了看,被他收作弟子的,也都不是傻子,自然是心裡感激的。後來幾年也都慢慢遵循了這個規矩,待到中午,一同去碧海樓請師傅一起吃中飯。後來師兄弟幾人又覺得,既然是可以中午再去拜年了,前一宿便大家約好了一同過,守過子時,大家一同過了這一年最後一天又可以一起過第一天。
陸乘風說完,神色有些怔忡。怕是……梅師姐與大師兄,那時候便有了情愫罷。可惜這種日子沒過上幾年……便……
陸卿衣聽的津津有味。他比她年紀大,註定有那麼多歲月是她不能與他一起參與的。她忽然有種妒忌有種遺憾……若是……若是她早上十幾年二十年穿越到此呢?會不會,有機會遇見他,遇見他會不會喜歡他……
“卿兒……”陸乘風奇怪的呼喚著走神的陸卿衣。
陸卿衣“啊”了一聲,抿唇想道,這是再沒機會曉得她若早來二十年會是如何了。只是,若真是她遇見了那時候的黃藥師,想必他是看都不朝她看上一眼的罷。能在這個時候兩人相遇,算是上天給她的機會了,也算是她偷來的小小福分罷。抬眼對著父親笑了笑,問道,“那我要做些什麼呢?”
“你嫂嫂懷孕,怕是行動不便。那我便讓冠英自己待著罷!”陸乘風想了想,又繼續說道,“你也不用準備太多,雖說是新婦,但是師傅亦不是重視規矩的人。”
陸卿衣聽了後面一句話,不禁偷偷掩嘴而笑,他哪裡是不重視規矩來著,是根本就是視規矩於無物了罷!
陸乘風看她偷笑的表情便曉得她在想些什麼,敲了敲她的腦袋警告道,“不要仗著師傅寵你就沒個形狀了,看看你這幾日,起的是一日比一日晚了。不說是大家閨秀,便是小戶人家的,又哪裡有人如你這般的!”
陸卿衣急紅了臉,這還不是她家師傅弄的!要不是他近來總愛同她“研習”些姿勢,又怎會讓她只想躺著算了,不想起床的!只是這話卻是不能說的,不要說是自家父親了,便是對著親密如黃藥師,她這話都是說不出口的。
陸乘風雖是奇怪她怎麼臉紅了,頃刻卻又想到怕是想同自己爭辯。便又軟了語氣,“你若真是有甚麼主意,有空問問師傅便是。”微微笑著,似乎有些酸意。“師傅總不至於對著你發脾氣的。”自家女兒的受寵,是看的他們幾個師兄弟大為心酸著的。
陸卿衣眼神亂閃,又哪裡是他不對她發脾氣,不過是她臉皮厚膽子大,全部都是嬉皮笑臉的蹭上去同他撒嬌罷了。他本就只是嘴上說的嚴厲些,從來對桃花島人卻都是極為護短的。
“師傅……”陸卿衣從背後抱住了剛剛換下外衫的黃藥師。
“怎麼了?”她身上軟軟的,有著淡淡的花香,他嘴角微微上揚,原來書上記載的可以讓人身上香氣渾若天成是真的啊!倒是不枉他閱遍了這回風小築所有的書。
陸卿衣忽然有些彆扭了,“嗯,白天同爹爹說起快過年啦……”
“噢?”黃藥師攬了她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