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獨自去月下走走,但還記著她勞累,想著先過來看看她,卻不想還是惹了她的清夢。
“我不困啊……”陸卿衣睜大了眼睛,極為認真的說道。
“你自然是不困的,都睡了多少個時辰了。”黃藥師揉揉她的發心,好脾氣任她往自己懷裡靠來。
“師傅……”陸卿衣喃喃喊道,雖說盡力表現的清醒,卻還是有些反應遲鈍。
黃藥師忽然“咦”了一聲,推開她的身子,笑道,“你倒是喊不醒的。乘風都早讓人送了晚飯來你也不吃。”
陸卿衣一看,桌上果然擺了數十樣的小菜。樣式簡單又清淡,一看便是依照自己口味做的,便笑道:“女兒難得回家,爹爹總是要好好寵著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黃藥師倒想到了離家許久也不給他傳信來的黃蓉,心裡頓時又氣著又酸楚,那孩子竟是一點都不體諒老父為她憂心了!
黃藥師本就站在了燭火前頭,暖暖光線從他背後照來,倒是讓人看不清他臉上表情。此時陸卿衣又恰好是剛懵懵懂懂的睡醒,也沒仔細去看他神色,打了哈欠說道,“被師傅一說,倒真真是覺得餓了哩。”
黃藥師意外的有些沉默,陸卿衣愣了一下,才掀開被子下床,拉了他的手一同坐在桌上。
“爹爹剛剛同師傅喝酒了罷?”陸卿衣為他倒了茶,關心問道。
黃藥師一聲嘆息,“默風如今倒不能飲酒過多,我與乘風也只是略飲幾杯罷了。”陸卿衣看了看桌上菜色,夾了一塊香酥豆腐到黃藥師唇邊,“師傅嚐嚐,廚子的豆腐做的特別好吃。”
黃藥師嚥下豆腐,雖是說不錯,但還不到非吃不可的境地吧?陸卿衣笑眯眯的又夾了一筷子東坡肉喂他,他伸手微微推開,奇怪問道:“怎麼一個勁的倒是在餵我了?”
陸卿衣抿嘴微笑,“師傅現下才回來,怕是爹爹他們拉著你說了不少話了。這說起話來,又何嘗能顧得上吃了?”
黃藥師啞然失笑,剛才在席間,倒還真是幾人絮絮說著,早把時光忘記,更不說是酒菜了。說到情動處,甚至隱隱有了當初在桃花島幾個弟子圍在他身邊的感覺。劍指天下,言論五湖,往日種種,均是不可磨滅。黃藥師想到,心情愉悅,嘴角不自覺有了笑意,拉了陸卿衣坐在自己膝上,好生說著,“我倒是吃了些的,怕是你才餓壞了。”
接過她手裡的筷子,挑了她愛吃的菜一一喂到她嘴裡。有時候她被他眼神看的有些尷尬羞澀,便推脫著要他自己吃了;有時候她不注意湯汁溢位嘴角,倒讓他白白佔得了便宜。兩人一頓飯下來,已經快半個時辰過去了。本就夜深人靜的陸家莊,更是悄無聲息了。
兩人吃完了,也不站起來,只是由著黃藥師圈了她在懷裡,一時間靜默無語,只聽聞彼此呼吸在耳畔。
燭火噼噼啪啪輕輕響著,似乎偏要惹些聲音出來引人注意。陸卿衣往他肩膀上一撐,跳下他的膝蓋,嘴角不自覺的微笑,拿起了梳妝檯上的剪子,細細剪著燭花。
“小心別燒著了頭髮。”黃藥師溫熱手掌捂住她的額頭,燭火跳躍,照的他的手背顏色忽深忽淺。
陸卿衣本就不是想要專心來剪這燭花的,反倒只是一時有趣罷了。既然黃藥師攔了,她也便隨意丟了剪刀在一邊,笑嘻嘻攀上他身子。
黃藥師低頭說道,“彎彎也看了,明日我們回桃花島罷!”
陸卿衣微微一愣,“怎地突然明日就走了?”黃藥師眉頭微皺,“默風這幾年傷勢處理不好,我怕是他會留下遺憾,便想早日回桃花島為他配藥。”
陸卿衣一時默然,這她倒是的確未曾想到。只是……這臨近正月了……
黃藥師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柔聲撫慰道,“乘風也同我們一塊去的。”陸卿衣臉上神情變了變,有了幾分瞭然又有了幾分安慰。望向他溫柔看著自己的眸子,陸卿衣朝他展顏一笑,欣然應諾。
回了桃花島之後,黃藥師便如意料之中的忙碌起來。梅超風與馮默風離開師門數十年,武學雖有精進,但是卻也不無錯誤之處。黃藥師便忙著指點他們所入的誤區。尤其是梅超風,憑著隻言片語的九陰真經練了這麼十多年,黃藥師查探了她體內內力走向之後差點沒氣的再上演一次逐出師門。
“陸師妹,師傅愈發生氣了,還請你多多勸慰幾分。”梅超風拉了陸卿衣的手,誠懇說道。就連馮默風回島還未長久,卻也從陸乘風、陳玄繼口中聽見了些許零碎片段。馮默風本是奇怪師傅為何喜歡了陸師兄的小女兒,相處了些時候才又有種,正該如此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