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圍景緻,也不由得心生歡喜,細細觀看起來。黃藥師前一次來,也是二十五年前了,不由得憶及往昔歲月,也一併說與她聽了。陸卿衣撐著下巴聽他說著以前事情,滿面微笑與神往。
兩人笑談許久,驀地見到一人飛快從華山頂上奔下來,見他樣子似乎受了重傷,陸卿衣仔細一看,不由得驚撥出聲,“裘千仞?”說完又皺眉說道,“裘千丈?”那人便是第一次她與黃藥師見面的“導火線”,裘千仞。
裘千仞聽她呼喚,不由得停了下來,心急亂投路,叫道,“姑娘救我!”
黃藥師與陸卿衣均是一愣,他身後卻閃出了一個黑衣女子,啞聲說道,“今日我就要為我那苦命的孩兒報仇!”
腦海中電光火石閃過,曾經看見過的畫面一一閃出,“瑛姑?”陸卿衣脫口而出,神色複雜。
黑衣女子聽她一口道破自己身份,不由的大為驚奇,反手為爪,一把向她肩膀抓去。突起劇變,陸卿衣先是呆了一下,幸而她之前曾苦讀過一段時候武學秘籍,又得黃藥師指點,頭一低,腳往旁邊踏了震位,堪堪躲過。只是這個時候她念及自己不過是喊了一聲便被她下如此辣手,不由得也怒上心頭,朝著她就是迴風拂柳一掌拍去,這掌看起來是極為平常的招式,只是用力精巧,哪曉得瑛姑竟然像泥鰍一般,生生滑出,陸卿衣欲上前補上一掌,卻發現黃藥師身形微動,右手輕拂,不知不覺間,已與她交上手了,只見他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姿勢優雅拂動,行若無事,轉眼間已是點了她的穴道。
陸卿衣眼神閃爍,看著他,張嘴想說些什麼。
黃藥師卻先一步開口稱讚道,“卿兒最近練習,果然有了長進了。”
陸卿衣見他微微笑著,憤憤腹誹,萬一她就是被瑛姑打著了呢!卻不想黃藥師好似曉得她在埋怨什麼,失笑道,“你就在我旁邊,我怎會讓她傷了你的!”
陸卿衣歪頭想了想,好似的確是這樣。又想到這次尚是頭一次她獨自與人過招,心裡也有了幾分興奮之意。
瑛姑被他點了穴道,不能動也不能言語,只能拿了一雙眼恨恨的瞪著他們兩人。只是一個是根本毫不在意,另外一個則是無暇顧及。
“黃老邪,你不許傷她!”大呼小叫傳來,兩人均是認出這個聲音就是不久之前還曾見過的周伯通。
“老頑童?”黃藥師皺眉。
周伯通雙眼一動不動看著黃藥師,根本不敢去看不遠處的瑛姑,著急說道,“你快放了她,我知道你那點穴手法人家解不開!”
陸卿衣見周伯通也來了,想著瑛姑找了他二十年,他又是躲了二十年,不由得心中有了幾分看好戲的心理,便也拉著他的袖子說道,“師傅就解了她的穴道罷,怕是剛才也是我不好。”
黃藥師想著瑛姑也不是想真的傷她,追的是裘千仞,這才解了她的穴道。瑛姑甫得自由,便指著裘千仞對著周伯通吼道,“周伯通,你怎不給你兒子報仇?”
此時裘千仞見這麼多人在,便欲逃走,陸卿衣眼尖看見,大喝一聲,“老頑童快去攔住他!”
周伯通尚被瑛姑的話嚇了一跳,聽見陸卿衣喝道,不由自主的就向裘千仞撲去。裘千仞武功雖是高,只是卻又怎及得上習了《九陰真經》又學會“雙手互搏”的周伯通呢?
瑛姑見他們纏鬥正酣,也是輕喝一聲,去幫周伯通去。
本來裘千仞對著周伯通一人便已顯吃力,早就是落了下風,何況現在瑛姑也加入戰局,便漸漸顯的有些不支。瑛姑大喜,大聲叫著,“周伯通,殺了他。”
周伯通聽了之後愣了一會,不知該不該下掌。瑛姑見他此般模樣,不由得大怒道,“你還不快些殺了他為你兒子報仇?”
兒子?周伯通恍恍惚惚,不想兩人當年一段孽緣……竟然……一時間他迷迷糊糊,不知如何是好。
“阿彌陀佛!”正當僵持時候,卻聽得一聲佛號。
眾人齊齊轉身,卻正是當年的南帝段皇爺,如今的一燈大師,身後漁、樵、耕、讀四人緊緊跟著。
黃藥師與他點頭微笑,相互寒暄,陸卿衣便也雙手合十,正容喊了聲,“大師!”
一燈露出微笑,亦是雙手合十還禮。黃藥師適時介紹道,“內子、犬兒也一同來了。”
一燈面露慈愛神色,輕輕撫著黃子慎的腦袋,神色又無盡哀思,最終笑道,“故人無恙,英風勝昔,又得賢妻愛子,當真可喜可賀。”
黃藥師微微笑著,面上表情與其說是謙虛,倒不如說是驕傲,卻還是說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