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派還不是從我青山派出去的,你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你才小人!”“青山派小人……”青城派幫眾一時群情激動,紛紛按著武器就要動起手來。
“青城派忘恩負義!”青山派眾人也是不甘受辱,罵的是一聲比一聲響。
陸卿衣眨眨眼睛,看他們還就罵上了,便湊到黃藥師耳邊低聲問道,“這青城派和青山派都是半斤對八兩,卻不曉得是怎麼對上了?”她在迴風小築那一堆的書裡,也曾經有看見過提到這兩個門派的,但是僅僅都是寥寥一筆帶過。
黃藥師失笑搖頭,“世人多好名利,怕是這華山論劍的天下第一惹的禍罷。”
陸卿衣抿嘴笑笑,“這算不算懷璧其罪?”
黃藥師望著她眼裡閃爍的笑意,心中一動,忽然問道,“卿兒有沒有想過這天下第一的稱號?”
陸卿衣微微一愣,脫口而出反問,“我武功這麼差,怎麼可能呢?”
黃藥師微微笑道,“是啊,怎麼可能呢?”說罷,又悠閒的喝起茶來了。
陸卿衣又是一愣,才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不由腹誹,她家師傅大人最近是越來越玄乎了……竟是這小小的事情都要弄的如同猜謎一般。
正在她愣神的時候,那邊已然你一刀我一劍的打了起來。她一看之下,差點忍不住又噴茶水。原來那所謂的“天下第一”,兩人竟然也能打的破綻百出。她平日看多了黃藥師、洪七公等人的武功,自然眼界也高了,這普普通通的功夫在她看來,便如三歲小兒玩耍一般。
她又看了幾招,才轉頭看了看在喝茶望著窗外風景的黃藥師,心裡頓時了悟了……原來,這就是師傅和徒弟的區別,人家早曉得,這甚麼天下第一的根本不能看了……
“青城派老妖別逃,今天你爺爺我就讓你曉得什麼是生不如死!”中年男人大吼一聲,震的陸卿衣手一抖,回頭看去,卻見那握刀男子手裡的刀已然不見,橫著脖子一臉不屑的看著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冷笑說道,“好你個姓宋的,我就不信你死到臨頭還嘴硬!”
那姓宋的男子滿臉通紅,有幫眾在一邊,又聽得他這般公然譏嘲,卻又如何忍耐得住大聲嚷嚷,“姓宋的,有種你就殺了我你就殺了我!”
陸卿衣聽的差點又是笑了出來,原來吵來吵去,兩人竟然都是本家啊……這個時候慎兒也醒過來,“依依呀呀”湊上去啃她的臉,陸卿衣七手八腳的扒下他,對著黃藥師嗔怒道,“師傅,你也不管管你兒子!”
黃藥師看了兩人一眼,笑道,“怎麼?光是我兒子不是你兒子了?”話雖是這麼說著,卻還是抱過了慎兒到自己懷裡。
基本上他睡醒的時候就會好動,而他一好動陸卿衣就抱不住他,一般都是黃藥師抱著,這樣也好,正好她可以繼續看那兩個“本家”如何爭執!
卻見那兩派的幫眾,早已是你瞪我一眼,我哼你一聲,互相較上勁了,各不相讓。中年男子見他如此囂張,心裡也是忍耐不下,立即拔刀向他胸膛砍去,那青城派的男子卻不閃不避,徑自閉上眼睛了,竟是想著今日在眾人面前受辱,日後如何在其他人面前抬起頭來做人,倒不如即刻死了算了!
突然間“嗤”的一聲急響,破空聲有如尖嘯,一枚暗器向他胸口疾射過去,恰恰好擋住了大刀的攻勢。中年男子虎口微震,差點握不住刀柄,四顧大叫,“是誰?竟然用暗器,是不是英雄?”
“這算哪門子的英雄?”“門主殺了他!”旁邊眾人大多沒看清,但聽了他的話,也都紛紛叫嚷起來。
陸卿衣念及與黃藥師頭一回見面他便使了這彈指神通的功夫,想著必定是他出手了,只是自己坐在他身邊,竟然都沒有發覺他出手,便詫異的問道,“師傅何時出手的?我竟沒見著?”
黃藥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傲然說道,“這只不過是普通暗器的使法,與彈指神通相差了不知道多少!”未盡之意便是,你眼光竟這般差!
那不屑的眼神看的陸卿衣好生尷尬,她剛才倒是真沒注意,只是聽見了那聲響,習慣性的便以為是他了,臉上有些微熱,輕聲說道,“只是見這暗器勁力頗大……是以……”
黃藥師也附和的點點頭,“確實如此,這使暗器的手法雖是不好,但是內力卻的很好的。”
豈料黃藥師話音才落,便聽見一聲嚷嚷傳來,“黃老邪,你憑什麼說我使暗器的手法不好!”
陸卿衣與黃藥師均是相顧愕然,齊齊轉向聲音出處,卻見一人鶴髮童顏,手裡抓著一隻大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