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月站在一旁,見她出糗,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莫舞影正在垂睫默默惆悵蓮子一去不復返時,抬眼卻見那盤菜失而復得般回到了眼前。
順著端盤子的纖纖玉手抬眼望去,對上瑤雪的會心一笑。
心,突然暖暖的,滿足了。
一桌子菜,她根本沒有嚐到一半就飽了。
不是含蓄的淑女七分飽,而是一時嘴貪吃了個肚兒圓。
看著撤下去的琳琅一桌菜餚點心,心知按照宮規全部會被倒掉。
心裡無端的想起來那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和返回大燕時陪她們穿越沙漠戈壁的那名滄桑嚮導。
“皇上剛用過膳,可願意去御花園裡散步走走?”
這句自作主張的話,若出自其他宮人之口,必定會被書琴下令杖責。
可,因為開口者是‘雲侍衛’,書琴只好把問詢的目光投向莫舞影。
雲侍衛【一】
莫舞影一腦門黑線。夜遊御花園?
雲歌月是慾火沒消想拖著她走走,還是蓄意報復故意建議她出去受凍?
不管是哪種,只要能擺脫這些宮女們圍著轉、自己又窩在室內百無聊賴的境地。
她奉陪了!
對書琴點點頭:“就出去轉轉吧。”
於是,宮女們開始一陣忙活……
暖爐塞進她的手中;輕裘披在她的肩上;風帽扣在她的頭頂……
見宮女們又忙著打儀仗掌宮燈的,莫舞影再次無語了。
鑑於皇帝和御前侍衛二人在宮中都是路盲,宮女太監們只好逾越禮儀走在前面帶路。
曲徑通幽穿越一條弧形迴廊,步行了大概十分鐘,繞過一座漢白玉圍欄八角挑簷觀景涼亭。步入了御花園。
子夜時分,宮燈透亮閃爍著曖昧不清的朦朧霓虹。御花園裡一片冷清的寂寞。
沒有春日裡‘曉看紅溼處,花重錦官城’那種百花爭妍的驚喜。
少了嬪妃宮女嬉戲的歡聲笑語。
悽悽艾艾枯枝落丫,夜風襲人撲面凌寒。
燕辰圖突然歸天,嬪妃們散的散留的留,都是自掃門前雪不聞他人瓦上霜。
無人再有賞景之心遊園之趣,宮中的下人們自然也就對這御花園疏於打理,任其蕭索了。
莫舞影等人眼見御花園敗落如此,看的人心不自覺也跟著炎涼了起來。
緩步輕踱間,雲歌月突然停下腳步,欣喜的指著園角兩株梅樹道:
“還好!這荒敗的御花園裡總算有點堅強的風骨留存。否則我這個烏鴉嘴,日後恐怕要落下埋怨了。”
莫舞影欣慰一笑:“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足雪,為有暗香來。
沒想到,這宮中的臘梅,竟沒有凌霄山的梅花瀟灑肆意。”
雲歌月撇嘴:“梅花還不是都長得一個樣?難道還有靈魂思想不成?”
身旁的宮女太監們,聞言後均是倒吸一口冷氣。
暗忖:這新來的雲侍衛到底什麼背景?竟然敢如此大膽當眾忤逆皇上。
莫舞影眼見宮女太監們的反應,心知雲歌月這個沒有心計的孩子性情,如此下去恐怕要在宮裡闖了禍。
不如直接把二人關係挑明,也許對他日後宮裡的日子能有所幫助。
雲侍衛【二】
莫舞影眼見宮女太監們的反應,心知雲歌月這個沒有心計的孩子性情,如此下去恐怕要在宮裡闖了禍。
不如直接把二人關係挑明,也許對他日後宮裡的日子能有所幫助。
遂借景引話:“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著花遲。高標逸韻君知否,正是層冰積雪時。
歌月師兄,對比這兩首詠梅詩的話,是不是咱們凌霄山上的臘梅聽上去更有風骨些?”
身旁的宮女、太監們聞言後,嘴巴已經驚成了O型。
皇上的……師兄!
按照大燕國律,就算皇帝的親兄弟見了皇上也要畢恭畢敬鞠躬問安,可皇上的這位雲師兄……
竟敢不顧君臣倫綱,如此隨性的和皇上講話。
看來絕非普通師兄妹那樣簡單啊。
雲歌月對周遭反應完全視若無睹,接話道:
“被你這麼一說,倒是有些懷念凌霄宮裡那幾株梅樹了。
記得有兩棵還是你六歲那年咱倆一起栽種的,種下以後,你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了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