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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在心裡思忖,難道這人會是這身子主人的母親不成,啊……那自己跟李錚豈不是有可能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別胡思亂想,若是那樣我又怎麼會想娶你。”李錚似乎知道秦亦在想什麼,漲紅著臉道。
“那你繼續講啊!”秦亦催促道。
“後來我才知道,那女子是當今聖上的女人,但又不全是。她原本是齊國人,被一個族長搶佔為妾,在齊國與我朝的戰爭中被俘虜,卻被御駕親征的聖上一眼看中,帶回朝中,在我家住了半年,以我父親的表妹身份被召入宮中為妃,卻也沒聽說生下一男半女,後來我朝三年洪澇乾旱交替,民不聊生,齊國大兵壓境,卻只為要那個女人。當時太后還尚且在世,說那女子是禍國殃民的妖孽,逼著聖上將其交出,不然便絕食自盡。”
看來不管是什麼時空,什麼朝代,傾國傾城的美女,都逃不開紅顏禍水的罵名,秦亦在心裡暗暗感慨,又問:“那聖上就把她交出去了?”
“當然,我朝講究仁孝,聖上豈會為了一名女子而置太后於不顧。”李錚理所應當地說。
秦亦一陣心涼,是啊,不過是一名女子,對於古代的男人來說,也許不過是一塊玉佩、一件古董的地位,能夠隨意的買進或者賣出。李錚的體貼和憨厚,讓自己差點兒忘了。二人之間隔著的是幾千年的文化差異。她心下苦澀地想,自己一個連孩子都不能給他的女人,若是真的嫁入李家,為他洗手作羹湯,那麼等待自己的又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呢?
李錚見她垂頭不語,伸手握住她的右手問:“如果你的至親,站在你面前逼你離開我,不然就死在你的面前,你會怎麼選擇。”
“我……”秦亦被他猛然間變得犀利的話語一擊即中,思緒在心內腦中滾了好幾個轉,最後沮喪地發現,自己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若是外婆還活著,以死相逼自己離開李錚,那自己也唯有從命。她知道李錚並不想要自己的回答,而是透過這種方式來回應自己剛才的失落,讓自己看清楚,原來這樣的抉擇並不僅僅是因為男權主義的至上,更多的卻是骨血之情的無奈。
她用力回握李錚的手,撇開剛才的話題不談,又問:“那名女子最後如何了?”
“她在璟朝去齊國的路上失蹤了,有人說她跳崖、有人說她投井,也有人說她是被什麼高人劫走,傳得紛紛揚揚,卻也無人確切地知道她的下落。”李錚見她心裡理解和釋然,便繼續說下去,“聖上似乎派了許多人出去尋她,卻始終沒有任何音訊。”
“按你這麼說那人是個絕色美人,怎麼會跟我長得像。”秦亦撇撇嘴,說心裡不酸,似乎有些騙人,但若說真的介意,卻又想不出有什麼可介意的地方
“你們二人的眼睛很像,笑的時候、思考的時候、發呆的時候,那眉眼像極了。”李錚抬起另外一隻手輕撫秦亦額頭上的碎髮,指腹在她眉上劃過,帶著些許的酥麻感。秦亦故意問:“那你是喜歡她還是喜歡我,還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喜歡我,還是說因為喜歡我,所以想起了她?”說罷乾脆整個人縮排他的懷裡,盯著他的臉龐壞笑。
一連串的喜歡把李錚繞迷糊了,掰扯了半天才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回答,似乎都要說自己喜歡她,而此時已經美人在懷,更是漲紅著臉繃緊了身子,手腳不敢亂動。
看著李錚憨厚的模樣,秦亦突然心下一痛道:“李錚,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什麼?”李錚聽她的語氣突然鄭重起來,緊張地問。
秦亦狠心咬牙道:“李錚,我因為扮作男裝,吃過一種藥,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你若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
李錚聞言果然身軀一震,秦亦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表情,只從他懷中坐起,垂頭不語。不料他竟主動將自己摟入懷中,摟得那麼緊,就像當初在宮中受傷的那次一樣,緊的她有些透不過起來。只覺得他的下頜抵在自己的頭頂,渾厚的聲音伴隨著震動傳入耳中:“你若是不喜歡孩子,那我們便不要孩子,你若是喜歡孩子,我們便收許多無家可歸的孩子,當做自己的養。”
秦亦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她在心裡設想過無數次,如何開口對李錚說出這件事,也偷偷揣摩過李錚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但卻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是這般,讓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別哭了,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傻丫頭,早說出來不就好了,非要埋在心裡自己折磨自己,以後有事就都跟我說,別再自己胡思亂想。”李錚輕拍她的後背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