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晝方待要往小胖面上香一記,突聽衣帶掠風之聲。兩人驚起,但見一條白影猶如驚龍,一閃而過,兩人俱大為驚奇,慕容晝皺眉道:“這身法不像是府中之人,莫非竟來了小賊?待我去看個究竟。”
林小胖還未答話,便見他早飛身而起,已掠上屋頂而去,未幾卻又跳落下來,笑道:“你猜那人是誰?竟然是故人之子,如今的修羅門主,江湖上人稱玉修羅,倒是數一數二的美少年。我瞧他在那裡徘徊不已,卻像是在尋找什麼人。此次長卿歸來,面色不善,莫非與此人有干係?既然遇上了我,倒算他走運,待我指點他一條明路。”
突然揚聲道:“將軍,我們就不要過去了。楚楚在掌珠閣,必然是已經歇下了。”
雖然是自己的臉,但如今多看一眼也只怕會做噩夢。
楚楚坐在妝臺前,不敢去取那被她壓在底下的菱花寶鏡。敲敲臉上,還是硬梆梆的一片。還得忍著,九爹爹說過,要過了子時才成。不過她心裡嘀咕:這九爹爹貫以捉弄人為樂,不會乘機將她擺了一道吧?
但女兒家誰敢拿容顏開玩笑?戴面具是一回事,破相又是另一回事。楚楚用銀籤將燈芯剔明,心想:快了。
突然門口撲來一股勁風,燈下便驀地多了一個人。
待見得那張簡直就能沉魚落雁的面孔,楚楚不覺冷哼了一聲,覺得這面罩給他看倒是最恰當不過,立即將整張臉都轉過去,全部置在那燈光之下,非叫他看個徹底。果不其然,但見那雙秋水般的眼睛滿是愕然之色,生生打了個寒噤。
她在心底嗤笑了一聲,冷冷道:“楚門主夤夜趕至,實在是辛苦了,敢情是來檢驗你那小柔的勝利果實?”
他漸漸平靜下來,目中掠過痛色,也不說話,只怔怔凝視著她。那眼神何等專注,倒叫楚楚大覺奇怪,忍不住伸手一摸,分明還是那副殭屍面孔,卻不知從來愛看美女的他如何對著這張面孔還看了那麼久?
但納悶歸納悶,新仇舊恨登時湧上心頭,她冷笑道:“楚門主從來開口閉口叫我醜八怪,如今果然名符其實,心裡必然快意得很吧。來來來,現在你再叫醜丫頭,就再合適不過,還有什麼新鮮的諷刺法,不如一併說個痛快。不過你千萬記住,如今再動手,你可是佔不到任何便宜,別以為我會像在聚賢山莊那樣打不還手。”
但見他目中痛色更甚,終於垂下頭去,低聲道:“我知道,我有眼無珠,錯了太多。你必然是無論如何,不肯原諒我的了。”
楚楚冷笑道:“咱們之間又沒什麼,談不上有什麼感情,自然也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心想跟這種人說話,簡直是浪費唾沫,甩了甩宮袖,指著門外道:“你如果說完了,可以走了。”
半晌未見他答話。她正在那裡犯愁要怎生轟他走,突見他抬起頭來,目中滿是堅定之色,注視著她,靜靜道:“不,我還沒說完。”
楚楚冷笑道:“你莫再說什麼傾心之類的話,徒然叫我噁心。我在武林大會上,已經領教過一次了。當時我就不認你,現在更加不想聽。”
看他滿面蒼白,她覺得十分快意,更加逼近一步,冷冷道:“楚門主,其實你喜歡的,根本就不是我。”
但見他猛然抬起頭來,她便指了七爹爹為她昔日所繪的肖像,冷笑道:“楚門主,你從頭至尾,無非愛的都是一副皮囊而已,內裡如何,你是根本不曾在意的。就算你再投入,也不能說你對我有感情。因為一個人,並不光光是一張臉。”
果見他滿面羞愧,垂下首去,她又道:“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天底下的美女多不勝數,只有更美,沒有最美。更何況慕容楚楚就算此時能豔冠群芳,總有一日會人老珠黃,哪敢消受楚門主這般的感情,否則豈不是日日都會提心吊膽,擔心一朝紅顏未老,恩情盡斷?”
她自覺說得苦口婆心,正要一鼓作氣趕他出門,突聽他低低道:“你說得都很對,天行以前,委實淺薄。”
她呆了一下,又聽他道:“是我幼稚,哪知道你會易容而至。我心心念念,都是那晚仙子一般的你,誰知道,根本就是眼前之人。”
那晚楚楚滿面緋紅,失聲道:“不準提這個。”
他悽然望著她,道:“你忘了麼?可知天行時時刻刻,無不以之為念,又何嘗有一時忘卻?天行縱然千錯萬錯,對你之心,總未曾改。”
楚楚再也聽不下去,捂住雙耳道:“你如今再說這些,有什麼用?”
猛然想起一計,指了自己的臉,叫道:“你看清楚,我已經被你那小柔的火藥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