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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了話後的份量,跪下說道:“公子放心,我明白。”孟珏看他離去了,又低頭開始種另一盆水仙,三月輕籲口氣,“公子,我今日又閒著了?”

孟珏頭未抬地說:“想得倒美!幫我撿鵝卵石,大小適中,分顏色放好。”

三月苦著臉,不甘願地坐到了孟珏身側,從一個木盆裡挑選著鵝卵石。

僕人進來通傳,“大人,侯爺來了。”

劉詢最近日日來,孟府內的所有人都已習慣。三月聽聞,不等孟珏吩咐,就擦乾淨手,下去準備茶點。

孟珏淡淡一笑,“快請。”

話音剛落,劉詢已經走進屋內,看了看屋子裡各色的玉盤、石盤,陶盤,笑道:“孟珏,你真打算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嗎?長安城裡已經要鬧翻天了,你還在這裡擺弄水仙。”孟珏問:“發生何事?”

劉詢說:“聽聞皇上已經在驪山駕崩,於安還把訊息壓著,但霍光早已得到訊息,正準備召集大臣議論何人可接帝位。如果不出意外,今日晚間,等皇上駕崩的訊息正式公佈後,霍光就會和幾個議政大臣請王叔進京。”說話間,孟珏又栽好了一盆水仙,他淡淡說:“皇上駕崩是遲早的事情,眾人意料之內。霍光會選擇昌邑王,也在很多人意料之內,都是意料之內的事情,有什麼可鬧騰的?”劉詢無語,的確如孟珏所說。在皇上沒有子裔的情況下,只能從皇上的兄弟、子侄中選擇。霍光不會選難以控制的廣陵王,更不會自掘墳墓去選燕王的後人,唯獨能選的就是勢單力薄的他和荒唐昏庸的劉賀。從他們兩人中挑選,霍光當然不是選擇誰更適合做皇帝,而是誰更容易控制,劉賀荒唐名聲在外,為人放蕩不羈,霍光自然會傾向於選一個昏君。劉詢默默坐了會,笑著說:“王叔繼位,定會重用你,我該恭喜你。”

孟珏看向劉詢,微笑著說:“身為臣子,我自然該效忠皇上。”

劉詢點點頭,起身告辭,孟珏也未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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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裕駕的車是驢車,八月的馬是汗血寶馬,追趕富裕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八月先給九月飛鴿傳書,轉達了孟珏的命令。太陽快落山時,八月已經追到秦嶺山脈,估摸著就要趕上九月,本鬆了口氣,可忽聽到山谷中兵戈交擊的聲音,心中一緊,忙馭馬加速。轉過幾個狹窄的山道,只看上百個黑衣蒙面武士圍聚成扇形,將青驢車逼在山道一角,富裕和抹茶緊守著驢車,不敢輕動。九月帶人護著驢車一邊,另外一邊是十餘個灰衣人在守護。八月看他們招式陰柔毒辣,公子又事先提醒過,猜到是宮裡的宦官。若只論武功,灰衣人明顯高過黑衣武士,可黑衣武士好似早知道灰衣人的武功路數,有備而來,兵器是專門剋制軟劍的厚刀,而且三人一組,彼此配合,將灰衣人逐個擊殺。眼看著九月手下的人也折損大半,八月忙高叫了一聲暗語,通知九月救人逃跑。雲歌在廝殺聲中醒來,掀開車簾,看到外面的殊死搏鬥,只覺自己正在做夢,呆呆看著眾人,完全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九月看到雲歌,才明白公子為什麼要他們保護驢車,回身對富裕說:“對方人太多,我們只能救雲歌走。”

富裕和抹茶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只要姑娘能護得我家小姐安全,我們就感激不盡。”

九月探手將呆呆愣愣的雲歌拽下車,富裕和抹茶沒了顧忌,立即拔出兵器迎敵,掩護九月逃走。

九月一手丟擲飛索,釘入山道下方的一株大樹上,一手挾著雲歌,藉助飛索,帶雲歌從眾人頭頂上飛掠而過。黑衣人本以為雲歌已是囊中之物,不料九月忽出奇招,情急下,出手越發狠毒,不大會兒工夫,灰衣人都被殺死。黑衣人立即追向雲歌,八月帶人擋在山道前,阻擊黑衣人的追趕。九月口中打了個呼哨,八月帶來的汗血寶馬疾馳到飛索下。

鬆手,落馬,提韁繩,一氣呵成。

九月正要調轉馬頭離去,黑衣人將已經俘虜的富裕和抹茶推到前面,一個好像頭領的人高聲叫道:“雲小姐,我們只要你。你忍心看著這麼多人都為了你死?”抹茶和富裕軟綿綿地靠在黑衣人身上,想來筋骨都已被打斷,嘴裡仍硬氣十足,“不用管我們!”

八月一邊奮力阻攔著追趕過來的黑衣人,一邊吼道:“九妹,快走!公子定會為我討回公道!”

九月含淚點了點頭,打馬就走。

雲歌茫然地問:“我……我怎麼在這裡?陵哥哥……”她回頭望著抹茶和富裕,“抹茶?富裕?”

抹茶大叫:“快走!不用管……啊!”

黑衣人一掌敲在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