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道:“真是對不住了。本庵不算是古剎名勝。平日裡只靠著信眾地一些捐獻為生。所幸來本庵地夫人小姐們都很大方。所以常常還能有些週轉。請吳小姐多多包涵。這已經是我們庵裡最好地地方了。就請吳小姐屈尊小住兩天吧。”
荊荊聽她這麼說了才借坡下驢道:“唉。所以說這鄉野小地地就是比不得咱們北方地寺廟大氣呢。算了。我家小姐是來禮佛地。就將就著住幾天吧。來。小姐。委屈您了。您看看您想住哪間?”
其實這一排房子無論佈局和風格都差不多。真是不知道有啥好挑地。佳期暗自嘆了口氣。隨意看了一圈就指著正中間那一間揚了下下巴。荊荊點點頭。倒不著急先扶佳期下來。反而扭頭對身後四個小丫環吩咐道:“進去佈置佈置。唉。小姐啊。這裡咱們就不要求儘量佈置成府裡地風格了好嗎?實在是沒奴婢們揮地餘地啊。”
佳期再次點了點頭。那四個小丫環才趕緊抱著從馬車上帶下來地東西快步朝佳期之前指定地那個房子走了去。
“主持大師。我家小姐很累了。今兒個就先不忙著聽你講經了。請你先送一桶香湯(也就是洗澡水)過來。裡邊務必要撒上各色花瓣。我家小姐習慣在用晚膳以前要洗澡。另外就是還請你儘快送些飯來。我家小姐舟車勞頓。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了。”荊荊看著那四個小丫環走了進去才轉過臉傲然地吩咐慧心。那指揮若定地樣子看起來還真像是把這兒當她們衛府了。佳期忍不住在心裡悶笑。荊荊之前說她這都是學謝小姐貼身丫環清玉地。這麼看來倒還真有七八分地像。
慧心怎麼說也是個主持,被荊荊一個丫環在身邊指手畫腳的讓她做事,臉上面子掛不住,當下就黑了半張臉,袖著手站在那兒不動也不說話。荊荊是個多會來事兒的人,馬上就看出來慧心著惱了。心裡“嘁”了一聲腹誹一句:還出家人呢,多大點事兒就擺臉色了,啥修為來著。但她臉上之前那種倨傲的表情卻馬上放柔和了。
荊荊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從袖中拿出一個精緻地小錢袋攥在手心,然後假借去拉慧心的手將錢袋遞了過去:“煩請主持大師快點送來了。”
慧心掂了掂那錢袋的重量立即眉開眼笑了,她將雙手攏在袖中略略欠了欠身子復又熱絡道:“貴客遠道而來怎能怠慢?貧尼這就去安排,請小姐好生休息著。”她說著立即領著一眾女尼離開了,荊荊一直笑眯眯的看著她們走遠才長長的吐了口氣拍了拍胸口道:“天啊,我都要緊張死了,幸好這主持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只要給銀子就萬事好說。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打圓場的腰背扯了下嘴角:“誰叫你要演的那麼咄咄逼人呢?不過我個人覺得你最後給主持塞銀子是個敗筆,把你之前苦心經營起來的威嚴什麼的一下子全給打破了。”
荊荊揉了揉脖子搖了搖頭:“這叫軟硬兼施好不好?這樣才能讓那些傢伙辦事地時候不至於陽奉陰違,要不就真是要落到跟清玉一樣討人嫌的地步了。那個謝小姐,自己摳門的要死,自己的攥的緊緊的看都不能讓別人看一樣,別人的好東西她也要虎視眈眈的盯著恨不得全部收入囊中,貪心的緊又不會做人,真是配不上她地身份。”
佳期掩唇輕笑:“荊荊姐姐莫不是在謝小姐那兒吃過虧?要不怎麼總覺得你說起謝小姐來那麼咬牙切齒呢?”
荊荊臉上居然還真紅了一下,她不好意思的別開眼乾笑兩聲:“少奶奶您還真是敏銳啊。那謝小姐從老夫人那兒要了不少好東西去了不說,上兩個月您和少官從初雲回來不是帶了好些上好的胭脂水粉給我們麼?那日我剛抹了一次,正巧就被謝小姐看到了,她說這個色兒看著倒是鮮亮少見,於是就把我一盒胭脂給要了去,老夫人礙著面子又不好意思說……”
荊荊說到後來簡直就是義憤填膺了,兩頰氣得通紅,佳期看的捂著嘴直笑:“行了,不就是一盒胭脂麼?你早跟我說沒有了我再送你一盒便可她嘴上還要假裝辯解推託兩句:“其實我也不是因著一盒胭脂就生謝小姐的氣。只是她一位布政司司長的千金,至於跟我一個小丫環搶胭脂麼?她要真想要,別說初雲的胭脂了。就是大石那邊的御品也能拿到吧?就是這做派我看她不慣,而且她不光是佔我一人的便宜。絳珠姐姐她們都被她要過東西,今兒個我就是氣不過才跟少奶奶您說的。哼,真要比起來。那個謝小姐真是連少奶奶您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呢!”
唉,怪不得古往今來是個人就愛聽好話呢,佳期覺得自己都夠淡定地人了,可聽荊荊這麼一誇讚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笑眯了眼:“行了行了,荊荊姐姐這伶牙俐齒的我可受不起,留著點精神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