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百姓都出現了中暑地症狀。所以慈民藥局裡坐了不少人等候看診。藥局裡兩個大夫忙地不可開交。童子們也忙著熬那大鍋地甘草綠豆湯準備分發給眾人消暑。
將近晌午時分,一個玄衣青年扶著個用頭巾遮了臉的女子走了進來,此前微風郡隔壁兩個小郡都爆發過小型的疫病,所以眾人此時見著那遮臉的女子瘦成一把骨頭,走路都像是在飄,頓時杯弓蛇影的以為女子也是染上了疫病過來投醫的,眾人大驚失色,還未煮好的綠豆湯也不等著喝了,莫不掩鼻屏息落荒而逃,生怕跑慢個一步就被傳染上什麼怪病。
慈民藥局的兩個大夫也驚不定的好生打量了一番這兩個剛走進來的怪人,好一會兒藥局的店主才遲著站起來走上前問道:“公子、姑娘,您二
瞧病麼?”
那蒙著臉的女子施然走上前道了個萬福答道:“小女是來尋人的,請問先生這兒可有一位叫亦函的姑娘?”
店主一聽女子說出了自己妻子的名字,詫異的點了點頭:“正是拙荊,請問姑娘是?”
女子像是鬆了口氣,說話的聲音也帶上了笑意:“小女乃亦函姐姐的遠房表妹,此番出門路經此地,特前來看看她與姐夫。”
店主更加錯愕,雖然臉上還有著將信將的表情,但是他還是很快的擺上笑臉也衝著女子揖了一揖道:“原來是表妹,有失遠迎,怎的來之前也沒先寫封信?好讓我與你表姐早早兒的去接你?”
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清脆的一如少女,她呵呵笑道:“是我貪玩了,一路上只顧著遊玩,等到了此地時才想起還未與表姐聯絡,這般擅自前來打擾,還望表姐夫莫要怪責小女失了分寸。”
店主見女子談吐與舉手投足都很是有教養,雖然沒有露出真容,但是表現出來的氣度也像是大戶人家小姐才有的,於是心中不由得暗忖此前怎麼從來沒有聽妻子提起過有這麼一個遠房表妹。正當他猜不定的時候,那女子又走回玄衣青年身邊輕輕說了幾句什麼,玄衣青年點點頭應了聲“好”就轉身離去了。
“呵呵,小女初來乍到的弄不清楚方向,而且酷暑難當,小女差點中暑,真是多虧了那位好心人帶我過來。”見店主正狐的看著自己,女子笑著簡單解釋了幾句。
店主見自己的想法被看穿,憨厚老實的臉上頓時一燒,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趕緊往旁邊挪了兩步做了個“請”的動作:“哎呀,只顧著說話了,都忘記先請表妹進去坐坐了。表妹適才說有些中暑,現在可覺得些了?”問畢他立即扭頭向裡邊揚聲吩咐了一句,“童兒,甘草綠豆湯煮好了嗎?端一碗出來。”
女子卻笑著擺了擺手說:“姐夫太客氣了,方才來的路上我已經吃了一丸香正氣丹,現在已經好多了。對了,請問亦函表姐哪兒去了?她今兒個不到藥局來麼?”
“她……”店主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少婦拉著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就走了進來,邊走還邊笑著說道:“老頭子,你可知道今兒個耀兒去進童學鬧了什麼笑話麼?他呀……”少婦輕快的聲音在看到店堂中央站著的蒙面女子就打住了,她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子,然後才將詢問的目光轉向店主:“這位是……?”
店主實沒想到自己的妻子也沒認出眼前的女子是誰,但那女子在見到少婦以後立即迎了上去,還親熱的拉住少婦的手說道:“亦函姐姐,這麼些年沒見,連你都不認得我了麼?是我啦,你的佳表妹。”女子說著將蒙在自己臉上的面紗往下拉了一點,亦函在看到女子的面容之後立即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樣整個僵住了。
她目瞪口呆的瞪著女子半晌,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少、少……”女子飛快的扯了一下她的袖子,亦函這才用空餘的那隻手一拍大腿埋怨的瞪向自己的丈夫:“哎呀,表妹大老遠的來了,你這人咋都不招呼一下?就這麼傻乎乎的站在屋子裡,快快快,表妹趕緊到裡邊去坐坐,老頭子,今兒個就不做生意了,你趕緊去菜市口買些肉菜回來,回頭讓小桃做上。”
亦函說著就迫不及待的拉著那個女子要往裡走,憨憨的店主聽了老婆的指示趕緊喏喏的應了,領著兩個藥童就要關門。
不消問,這個白衣女子就是逃出來的佳期,即使經過這麼些年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十一二歲小女孩的模樣,但是亦函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她,兩人剛走到後院,亦函就忍不住抱住單薄的佳期大哭了起來,想到當年亦函被迫出府的事情,佳期心裡也一陣難受,她安慰著拍了拍亦函的胳膊,也陪著亦函掉了一回眼淚。
慈民藥局後邊是一個不小的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