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去看過陌花也被嚇得半死。可怎麼說也是自己地親生女兒。頭兩天裡還陪在她身邊照顧著。但等到陌花地貼身丫環絮兒地手上也出現了同樣地色斑時。二姨娘頓時被嚇得急急腳離開了陌花地園子再也不敢貿然踏進一步了。不過還好她還是心疼陌花地。雖然不敢親自去照顧。可並不妨礙她哭哭啼啼地跑到老夫人地素心庵去請求老夫人讓衛央過來幫陌花看看。
衛央地醫術現在已經足以勝任大夫一職。而且他還是衛府地公子。給自家姐妹看病什麼地還不用像外邊請來地大夫那樣多那些講究。所以衛府已經撤了醫館多時。可雖然衛央地醫術已經夠好了。但是他地身份始終不是大夫而是衛家地少官和未來家主。所以即使家裡有什麼人生病(其實除了佳期也沒別人生病過)。也還是不敢多勞煩他地。
本來剛開始老夫人聽說陌花出現了這怪症地時候還以為陌花就是面板過敏之類地小問題。可後來當老夫人聽說了連絮兒也出現了跟陌花相似地症狀。她這才意識到陌花這病可能是傳染地。趕緊讓佳期去請了衛央到內院來給陌花診斷。
“三姐這病我曾經在醫書上看過。俗稱黃疸病。是肝病地一種。症狀就是這般全身面板都變成黃色。但是如果連眼睛都變成了黃色地話就比較嚴重了。而且三姐地腹脹還很厲害。按下去像是積了不少水在裡邊。如果再不進行診治地話那就異常危險了。祖母。因為這病是會傳染地。所以您還是不要過去看望三姐地好。還有請您下令請內院地其她姨娘和姐妹們也不要到三姐地園子裡去以防也染病。”衛央幫陌花看完診就走到了偏廳跟一直等在那兒地老夫人和二姨娘說了陌花地病情。
老夫人一聽陌花地病居然是傳染地頓時驚得坐不住了。跳起來拉著衛央就要往外走:“會傳染?那你可不能呆在這兒。難得這兩年你地病好了這許多。要是你又被染上了可怎麼辦?”
衛央苦笑著拉住了老夫人:“祖母,不礙事地,孫兒這幾年照著師父教的心法調養生息已經全好了,而且體內正氣上升,病邪很難再入體,反而是祖母您雖然身板兒還硬朗,可畢竟是弱質女流,所以祖母還是不要隨意再來三姐地園子吧。”說著他又扭頭看向眼淚汪汪欲言又止的二姨娘。“你放心。三姐病情雖然嚴重,但是還沒有到完全不能醫治的地步。我會讓三姐好起來的。”
二姨娘抹著眼淚上前衝衛央福了一福:“有勞少官您費心了,自從煙花出嫁以後,就剩下這孩子陪在我左右,不曾想她怎麼又會得了這怪病……”
二姨娘哽咽的說不下去了,老夫人不耐煩的瞥了她一眼就揮開了她拉著衛央的手:“央兒每日裡課業繁重,還要跟著老爺打理生意上的事情,哪兒來那麼多時間在內院耗著?你放心好了,既然央兒說了陌花的病情還能醫治,那我會請最好的大夫回來給陌花治病的,不會讓陌花有事兒的。”老夫人明顯的偏心讓二姨娘委屈的又紅了眼眶,她咬著嘴唇欲言又止,到最後也是什麼都不敢說出來,只好用巾子捂了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衛央的眼裡閃過一絲不耐,但是臉上還是笑得如沐春風,他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輕聲道:“祖母,不礙事兒的,怎麼說那也是我的三姐,孫兒長了十六年也沒怎麼跟姐妹們親近過,再說孫兒以前一直病著,深知生病的苦痛和難捱,同樣也能體會到在我生病時祖母的擔心與焦急,所以此時三姐生病,二姨娘擔心的心情應當與當年祖母擔心孫兒的心情是不相上下的吧?祖母宅心仁厚,定是能體會二姨娘的心了。”
一番話又是煽情又是極力吹捧,老夫人聽了衛央的話頓時眉開眼笑,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沒有一個不舒坦的。她拉著衛央的手笑了一回才朝二姨娘那邊略微冷淡的點了點頭:“既然咱央兒親自開口了,我也念著他看重手足之情的這份兒好心,且就讓他為陌花看病吧。”說著不待大喜過望的二姨娘說道謝的話就轉過頭去重又看著衛央笑道,“你這孩子也是的,外頭的好大夫也不少,你偏要親自來給陌花看病?莫要耽誤了功課又要聽你爹的訓斥。”
衛央笑而不答,只輕輕笑著拉了老夫人慢慢往外走了去,二姨娘在後邊沒動,她聽了老夫人的話銀牙都差點咬碎了,手中的絲帕差點被她絞斷難道陌花就不是老夫人的親生孫女兒嗎?怎的就連央官兒的功課都比陌花的性命要緊了?她恨恨的盯著老夫人的背影,怨毒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自那天后陌花的園子就成了禁地,每日裡能出入的只有衛央,就連住在陌花園子旁邊的花楹花箬都找了藉口搬到了四姨娘那裡去住,生怕被傳染到那個全身會變黃的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