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又哭又笑的聲音揭示了一個事實。
……哈!?少官?這這這,這個帶著點低沉的、猶如十五六歲已經過了變聲期少年的聲音居然是衛央?她明明記得衛央的聲音還是很童稚很雌雄莫辨地呀!
“太好了,你終於要醒了。”佳期依舊麻木僵硬地手被包進了一個溫暖的手掌,好一會兒那隻手地大小才鈍鈍的傳來。
'騙人騙人!衛央的手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大?騙我以前沒抓過他的手咩?'佳期在心裡叫囂,但作為一個曾經看了許多小說也寫了幾本小說的偽現代人來說,她隱隱的已經猜到了現在的狀況。
難道、莫非、或許、可能。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她客串了一把睡美人的角色?夢中不知時日過,她就這麼“睡”掉了好幾年?
……老天,你用不用這麼狗血?
佳期依舊全身無力的躺在床上休養調息,這幾天她已經能自己吞嚥一些流質的食物了。只是說話對於她目前的狀況來說還是太過吃力。艱難的將頭往旁邊挪了一點,目之所見是一頭如瀑烏髮,仿如絲綢般柔滑服帖的順在身後直垂至臀下,絳紅的華服襯著那頭青絲驚心動魄的誘人。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少年正半眯著眼對照醫書親自抓配滋補藥材,古典狹長的眼,眼尾微微矜持的上揚……這小子,居然在她這麼不知不覺的時候就蛻變成了這麼一副蠱惑人心的模樣了?
佳期心裡翻湧著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嘆,如果她現在有力氣的話,她一定會攥著巾子假模假樣的抹眼淚。然後肆無忌憚的吃這小鬼的嫩豆腐。
是的。小鬼。唉,就算衛央已經變成了少年。可是在她這心理年齡已經達到兩百歲(加上前六世的記憶和經歷)高齡的“人瑞”來說,他可不還是小鬼麼?
像是感覺到了佳期灼灼的目光,衛央忽然偏過頭來嫣然一笑:“醒了?”
'!!,醒了一上午了。'佳期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渴了嗎?還是餓了?”放下手中的書和藥材,衛央輕移蓮步往佳期那邊走了去。
“……不……”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擠出一個單字。聲音粗嘎地刺耳。
衛央順手從一旁的小几上端過茶杯然後坐到床邊用一隻手就將佳期扶了起來,喂她喝了兩口水才放下茶杯慢慢給她推拿了起來:“今天感覺好點了麼?我看你今兒的氣色就比昨天的好。本來祖母說想過來看看你的,但是我覺得還是等你再好一點再見她們吧,免得她們一過來又要哭哭啼啼的惹你傷心。”
衛央跟佳期地距離挨的很近,他的薄唇幾乎就貼在佳期的耳朵上,那介於少年與成年男子之間的嗓音帶著一種特有的磁性。他說話時帶起的氣流吹過佳期地耳朵,癢癢的讓她想笑。
'唉,都說養女兒好,女兒是媽媽的貼身小棉襖,沒想到養兒子也一樣好。還說久病床前無孝子,我家衛央實在太seet了!'衛央推拿的力度拿捏得剛好,佳期只覺得自己那副已經僵化生鏽地老骨頭(?)在他的揉捏下正一點一點的恢復生機。不由得又生出了正被孝順兒子伺候的老媽子心態。
……幸虧她現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要是衛央知道了她以他老媽的身份自居,說不定二話不說直接將她KO送去再投胎軀殼的恢復還需要一段比較長的時間,但佳期的思維倒是活躍的過了頭。一個人在那裡YY地不亦樂乎,不過在這種半植物人的情況下她也只能這樣苦中作樂了。
趁著現在難得的機會坐了起來,佳期愜意的眯了眼看著舉目所及的一切。這是衛央地房間沒錯,但是跟她記憶中的樣子還是有點出入了,以前總是開一扇關一扇的窗戶現在都開啟了,所以房間空氣清新;外邊的陽光很好,園子裡花團錦簇的,還不時傳來鳥兒清脆的鳴叫聲,看時節應該是春末初夏。如果沒有人告訴她的話,她肯定不會覺得已經過了五年了,只當才過了兩三個月而已。
五年了啊……就這麼白白浪費了五年的光陰。佳期的視線慢慢收了回來,緩緩掃過不知何時換成了桃花色地帳子,輕柔軟綿地鵝黃色被子。然後是自己無力垂在被子兩側的小手。
小手?佳期見到鬼似地直瞪著自己的手發呆。
骨瘦如柴的手如果叫做爪子的話應該更合適,而且那個大小和造型跟雞爪子還真沒什麼兩樣。如果說她已經睡過去五年了,那麼加上她以前的年齡,她應該有十八歲了不是嗎?不過請問有誰見過一個十八歲少女的手還小的跟幼兒似的?就算骨架再小也不可能小的這麼辛酸吧?
“鏡……”佳期使了吃奶的勁兒擠出了一個字表達自己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