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過那道門、到外邊去感受一下那邊地空氣是不是來地比這個散發著陳腐氣息地古老宅子地空氣更加清新怡人地古怪念頭。
但她什麼都沒有看到。她只看到門外地陽光似乎更加刺眼。她竭盡全力運足目力也只能看到一片白閃閃地光。那光刺激地她眼睛痠痛。眼淚不由自主地又掉了下來。
“少奶奶!”亦函在一隻腳踏出小門之後突然掙著扭過頭大叫了一聲。佳期一愣。眼前地白光什麼地眨眼間熄滅了。她呆怔著看向忽然清醒過來地亦函。這才發現天上不知何時已經飄起了細小地雪花。
腦袋裡忽然空明一片。佳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點忽然想通了。她心裡地悲傷和自憐霎時間煙消雲散。當她再次回過神來地時候。她真正發自心底地微笑著用力向亦函揮了揮手:“亦函。再見。記得要多想起我們!”
亦函遠遠地看著佳期地笑臉也是一怔。但很快地她也破涕為笑。朝佳期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出去。再無回頭。
“女兒悲,江水東去不復回;女兒愁,離人心上一個秋;女兒喜,看透世間分與離;女兒樂,縱情一生何必憂。”看著那道小門徐徐關上。佳期深深地吐了口氣,沒想到今日生離的大悲居然讓她悟了一點禪機,現在她地心智一派清明,方才的悲傷已被喜悅所代替,這種玄妙的心情她無法向小棠解釋,只能讓小棠以為她是因為亦函的離去而悲傷過度所以也變得有點呆傻瘋癲,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陪著她往回走,生怕她也跟亦函當初一樣忽然間發狂或是痛哭。
佳期也懶得多做解釋,只一派悠悠自在地甩著手走回了凝思園。那模樣與方才去送別的時候根本就是天差地別,也難怪連絳珠都以為她傷心過度也得了失心瘋而吩咐小棠好生看顧著她呢。
用過午膳佳期就重新揀起了荒廢多時的默書大業,此前她在夢中再次經歷上一世的生活時又看到不少好書。若是就這麼忘光光還真是有些可惜,不若現在記下來,又可以練字又可以在以後閒暇時當成小說再翻看翻看,一舉兩得。
不過沒等佳期默完一章的內容,已經又是好幾天沒來過凝思園的衛央就急匆匆的從外邊快步走了進來。佳期看了一眼一臉心虛樣站在條案前幫她磨墨的小棠,放下筆淨了手才向衛央迎了上去:“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學堂裡可下課了?”
走進了佳期才發現衛央的身上有星星點點地雪花,她趕緊讓他將外頭的大衣裳脫下來拿給小棠拿去烘乾,又從屋角的臉盆架上拿過一條幹淨地巾子給他擦頭髮:“外頭下雪呢,過來也不曉得讓僮兒給你撐著傘?頭髮都溼了。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衛央乖乖的坐著任她擺弄,不時的偷眼覷著佳期,如此這般幾次,佳期失笑道:“老這麼看我作甚?有什麼話說便是了,你何時也變得這般吞吞吐吐了?”
衛央臉上頓時一紅,索性拉過佳期手直視著她問道:“你真的沒事麼?是不是亦函走了你太傷心了?你要是難過的話還是哭出來吧,我的肩膀借給你靠。”說著他還真的挺了挺自己並不寬厚的肩膀。
佳期笑意更甚,抽出手在衛央挺直的鼻樑上颳了一下做了個鬼臉:“你也以為我是傷心過度失心瘋了麼?你看我地樣子像麼?衛央仔細的端詳了她一遍才遲疑的搖了搖頭:“倒還真的不像是傷心的樣子……可你之前不是傷心的很嗎?跟小棠兩人哭了又哭的,怎的亦函剛走你就這麼開心了?”說著衛央詫異的挑高了眉。“莫非你之前地樣子都是裝出來的麼?”
佳期抬手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什麼裝出來的?我那可是發自內心的傷心,只是今天送亦函離開的時候,她在臨出門之際忽然轉過身來叫了我一聲,我當時很驚訝也很高興,然後忽然間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現在的模樣也不是裝出來的強顏歡笑,我是真的很平靜,你也不要擔心我了好嗎?”
衛央疑惑地看著佳期,又將她地手包入了自己的手掌:“你明白了什麼?說地那麼玄妙。就像是靈犀一通似的。”
佳期笑容可掬的點了點頭:“正是這麼玄妙。人的心是最奇妙的一個東西,即使你是它的主人你也弄不清楚它下一刻會給你什麼樣的驚喜。我經歷了這麼一場事情,無論是陌花小姐的事情還是亦函離開,總之我體會到了許多我以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情和心態,我以前活的實在是太貧乏太單調了,簡直稱不上是好好活過嘛。”
衛央睇著佳期暗帶著喜悅的小臉,雖然還是沒有弄明白她說的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但是他只是覺得佳期此刻離他很遠很遠,遠的他不由自主的想要緊緊攥住她,生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