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官生辰方才跟老夫人打商量看能不能讓您再露一手呢。”
既然還想蹭飯那就別陷害我抄這麼多經啊,到時候我睡眠不足體力不支看你們喝西北風去。佳期心裡小小聲的抗議著,但是臉上還是一派謙恭有禮的笑道:“姨娘小姐們不嫌我手藝粗糙已是大好了,少官生辰宴又怎麼能再讓她們吃些粗茶淡飯?”
絳珠咯咯笑了起來:“少奶奶忒過謙了,連老夫人都對您的手藝讚不絕口了,若您這是粗茶淡飯,那也是美味佳餚的粗茶淡飯,上次老夫人可是將您做的那些小菜點心全給吃了個乾淨,後來到雲居寺也沒吃下多少素齋,說是這齋菜不若少奶奶的醃菜可口呢。”
佳期聞言也笑了,兩人又說了會子話,絳珠便藉口要去看著那些個婢子小廝做活便告退了,佳期看看時辰也快到午膳時,便也去了小廚房備膳按下不表。
下午時四人又是抄經,涯師父說下午要閉關不讓人去打擾,小棠去吩咐了園子裡的其他丫環婆子便立即倒回去繼續幫忙。不過出乎佳期他們意料之外的是,傍晚時分大奶奶房裡的寒江居然領著兩個小丫頭居然過來了,寒江手上還捧著十本冊子,兩個小丫環手裡一人拎著一個大包袱卷兒。
“本來這次抄經沒給咱清淨齋分派,可是大奶奶此前已經備下了十本心經,今日裡聽說少奶奶被臨時分派到了,所以大奶奶便叫我送了過來,也好應個急。”
佳期雙手接了那十本心經過去已經喜笑顏開:“阿彌陀佛,大奶奶真是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可幫了我們大忙了。辛苦寒江姐姐走一趟了,且坐下來吃碗茶再走吧。”
寒江搖搖頭又將那個包袱卷兒遞給小棠道:“這是大奶奶囑我拿給少官和少奶奶的新枕頭,說是秋冬容易氣虛上火,所以裡頭裝了各色花瓣和安神醒腦的藥材。”
小棠和亦函一左一右的接了過去,衛央迫不及待的就開啟了就近的那個包袱卷兒,只見裡頭果然是兩隻玉色夾紗的枕頭,還幽幽散發著清淡好聞的香氣。衛央不顧儀態的抱起其中一隻枕頭深深的嗅了一口,小臉兒笑的那叫一個春光燦爛。
“這枕頭還有給我的麼?大奶奶實在太客氣了。”佳期看著那個枕頭喃喃自語著,心裡緊一陣慢一陣的抽著,說不清是酸還是甜的滋味齊齊湧上心頭,眼眶澀澀的竟是想要掉淚。大奶奶的這兩隻枕頭比老夫人送的鐲子、綢緞什麼的更讓人覺得窩心和溫暖,雖然大奶奶平日裡足不出戶三步不出清淨齋,可是她就是像潤物無聲的春雨般細細的注意著、用她的方式呵護著她兒子的成長。
佳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爸媽,於是也難免的在此時對衛央生出了一點妒忌,但是那一點酸意很快的又被暖意壓了過去——至少大奶奶也願意分給她一點關愛。
“大奶奶說少奶奶將少官照顧的很好,請您往後也要多多費神。”寒江有禮的將話帶到,再道了個萬福便領著兩個小環自去了。
衛央此時哪裡還顧得上抄經,他抱著那兩個枕頭就奔回了內室並排擺在了床上,然後鞋子都沒脫就這麼倒在了枕頭上滾來滾去。
佳期被衛央的好心情感染了,唇角也不住的上揚,她拿起寒江送來的心經看了看,整齊的簪花小楷,字跡清麗飄逸,跟《清淨齋筆記》上的字型一樣,端不知這到底是大奶奶的手筆還是雙江姐妹花的手筆了。
“哇,太好了,這回任務可輕鬆多了。”亦函最是怕抄書寫字一類的事情,尤其是抄這心經,她是越抄心越亂,坐了一天她全身都像被蟲子在爬一樣難受,中途去做個端茶遞水的工作她都要搶著幹。
小棠笑著睇她一眼道:“不是我說你,就你那個狗刨字兒抄出來的經根本不能看,還不知道少奶奶要重新返工多抄多少本呢。”
亦函聞言頓時不服氣的鼓了臉頰道:“知道我寫的是狗刨字兒還拖我來幫忙,你不也是瞎忙乎麼?白白浪費了那麼多紙墨呢。”
佳期聽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趣也笑了,順手將抄好的心經並大奶奶那邊送來的一起遞給亦函道:“行了行了,知道你這兩天辛苦了,且去點點這裡又多少本了?若是差的不多了今兒個夜裡就不用通宵趕工了。”
亦函小小的歡呼一聲便抱了那一摞冊子到一邊去點數了,佳期站起來活動著筋骨,卻見衛央呆呆的趴在那花瓣藥枕上出神。
“怎麼了?這藥枕真這麼神奇,一下子就讓你睡著了?連眼睛都來不及閉上?”佳期捶著肩膀走到衛央的超級大床邊坐下。
衛央翻了個身,眼睛定定的看著床頂的帳子小聲說道:“你說,我生辰那天,我娘會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