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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匆忙之下趕緊將那包了嬰胎的手巾滑入了袖中,那冰涼滑膩的感覺讓她生生打了好幾個激靈,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她強笑著捏緊袖口與那主持大師道了個萬福:“小女方才正要去尋主持大師,不想對這裡不熟悉居然迷了路,幸好主持大師您過來了。那個,郡守夫人地小環呢?”
大師做了個“邊走邊說”地手勢往前走去,佳期袖了手跟在他身旁,袖中的嬰胎隨著她地腳步貼著她的手腕上下滑動著,那感覺真是比吞了蒼蠅還噁心百倍。佳期只覺得自己全身的毛髮都豎起來了,用盡了所有的毅力才沒尖叫著把那嬰胎甩出去。
“寺裡雖然有醫僧,不過實是不便為郡守夫人診療,所以請了郡守夫人的小環外出去請大夫和穩婆,也請她到郡守府去請郡守大人過來一敘……佳期少奶奶可知郡守夫人發生了何事?”主持大師一臉的憂心忡忡,這郡守夫人在他們慶光寺出了事,那一向愛妻如命的郡守大人還指不定怎麼懲處他們呢。
佳期偷偷將袖中的左手往上縮了縮才搖了搖頭回答道:“小女也不太清楚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不過據小女的貼身丫環所言,在小女醒來以前郡守夫人都在小女床前守著,但是小女的丫環不過轉身倒了杯水,郡守夫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小女隨後醒來看過,屋子的門確實是在裡邊捎上的,而一旁的窗戶卻不知道怎麼就開了。接著小女和丫環就聽到屋頂上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小女便帶著丫環出外檢視,可出去看過呢,屋頂上卻什麼都沒有。不一會兒小女就聽到了郡守夫人丫環的尖叫聲,等小女跑過去一看,才發現躺著的那人就是郡守夫人。於是小女就叫郡守夫人小環去請大師過來了。”
“這樣啊……那請問佳期少奶奶在這期間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呢?”主持大師沉吟了一下,眉頭皺的更緊。
佳期再次搖了搖頭道:“沒有,今兒夜裡的月光很明亮,如果還有別的什麼人的話,我一定看得到。”
主持大師嘆了口氣,向佳期道了聲謝,兩人一路再無交談,直到走進了郡守夫人所住的禪房。
主持大師看到郡守夫人的樣子眉頭皺的更緊,匆忙上前去看了看她的情況,道了聲“阿彌陀佛”便翻過郡守夫人的手腕給她號了號脈。
看著主持大師將郡守夫人的手又放了回去,佳期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大師,夫人情況如何?”
主持大師搖了搖頭:“脈象虛浮無力,而且喜脈已斷……”大師說到這裡長長的嘆了口氣,“老衲前些日子便已算到近期我寺將有劫難,看來這次郡守夫人一事便是應劫了。”
佳期心裡著急,聽主持大師這當口了還說這些虛頭八腦的廢話,不由得急道:“大師,郡守夫人她沒有生命危險吧?我看她好像出了很多血的樣子。”
主持大師又口誦佛號道:“阿彌陀佛,郡守夫人的大出血不知何故已經止住了,雖然現在因為小產導致氣血兩虧,但是往後多多注意休息、不要操勞,多食用些補血補氣的丹藥即可很快恢復。而且郡守夫人還年輕,往後想再有妊也不是難事。”
佳期聞言無語了一會兒,原來看電視上那些做了什麼流產手術的馬上就能下地走動的還真的可以啊,害她以前老覺得導演太不寫實呢。不過既然聽到郡守夫人已經沒事了,佳期也鬆了口氣,一時間禪房裡醒著的三人都默默無語,只等著郡守夫人的小環帶了大夫和穩婆來。
不過沒想到的是,大夫和穩婆還沒來,郡守夫人卻先醒了過來。
佳期等人默默的圍著她,誰都不知道該怎樣開口跟她說她的孩子已經沒了,倒是她自己未語淚先流,兩手蓋在了自己的小腹部,那情景太悲催,佳期和亦函都別過頭去陪著她掉淚。
主持大師誦了聲佛號安慰著郡守夫人:“夫人節哀順變,您還年輕,身子骨也還強健,好好調理個一年半載的便可再嘗有妊,現在倒是要放寬心,莫要哭壞了身子。”
郡守夫人梨花帶雨的點了點頭,形容憔悴的哽咽道:“大師,我有些話想與佳期小姐私下裡談談,可以請您先回避一下麼?”
主持大師點點頭便走了出去,佳期聽到郡守夫人有話要單獨與她談,她還拎著那包嬰胎的手頓時抽了一下。
“佳期小姐,可以請亦函姑娘也先到外邊稍等一下麼?”郡守夫人又淚光盈盈的看向了亦函。
佳期小小聲說了句“好”,吩咐亦函先出去候著。等亦函心不甘情不願的也走了出去,佳期才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郡守夫人。
PS:俺家停水……某綿如魔似幻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