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筷,但就在佳期將手中盛好了湯的湯碗遞過去的時候,涯師父居然突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向來沒有一絲表情地臉上此刻是一片肅殺。
“師、師父?”佳期嚇得手上一個不穩將湯碗掉到了桌上,湯水四濺之餘還有碗盤地殘骸也到處亂迸。
“師父,怎麼了嗎?”衛央連人帶凳子往外挪了好幾步躲開桌上的狼藉,身法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乾淨利落還優美非常,看來他這段日子下地苦工還是有點成效的。不過現在佳期可沒心思給他鼓掌喝彩,她的手腕被涯攥的死緊,她感覺自己的手都快被他生生掐斷了。
“今天是不是有生人來過?”涯**了一下鼻翼。
“沒,沒生人來過。”佳期都哽咽了,眼淚包在眼眶裡打圈圈,小小的身子也不停地在顫抖。
涯聞言眉頭卻皺的更緊,本來就深不見底的純黑雙眸看起來就像兩個黑洞,佳期不小心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幾乎要魂不附體了,她低了頭不敢再正視涯,單薄的肩膀聳動著,顯然是在哭。
“師父,今兒園子裡真的沒人來,我一直在園子裡待著呢。”衛央神色複雜的站起來想要去拉開涯的手,但涯只輕輕一揮手,他就再次被壓著坐回了椅子裡,怎麼使力也站不起來了。
涯微微眯了眯眼,頭稍稍向佳期的方向湊過去一點又抽了抽鼻子,然後他另外那隻空著的手疾如閃電般往佳期的衣襟處探去。偌大的房間裡頓時響起了驚叫聲和吸冷氣的聲音,只是能動的不敢動,不能動的想動也動不了,只好眼睜睜的看著涯“輕薄”了佳期去。
“這是什麼東西?”涯的動作非常快,幾乎只是眨眼間他的手已經從佳期的衣襟處拿了出來然後攤在了佳期的鼻子底下,他那毫無血色的手掌中,一枚石榴石的銀指環正靜靜地閃耀著光芒。
“這是今天郡守夫人送我的見面禮,我說不要的,但是她一定要我收下,還用假裝小產來騙我收下,我被她嚇著了就忘記還給她了。”佳期剛抽抽嗒嗒的說了一遍戒指的來源就頓感手腕處強大的握力消散了,她雙腿無力的往下一滑,亦函趕緊衝過去扶了她一把才以免她直接坐到了地上。
“呀,都黑了。”亦函拉起佳期的袖子一看,纖細的手腕處可不是黑了一片麼?
涯的臉上極快的閃過了一絲歉意和憐惜,他從腰間拿出一小包藥粉丟到了佳期面前:“用水調了敷一晚就沒事了。”說著他便轉身走了出去。
待涯離開了,衛央才從坐著的凳子上一躍而起,氣喘吁吁的樣子像是剛跑完馬拉松,他快步走到佳期的身邊拉過她的手一看,臉上的表情頓時陰晴不定了起來。
“剛才師父從你這兒拿走的是什麼?”衛央從袖中拿出巾子給佳期擦去臉上的淚水,亦函趕緊端了個乾淨的湯碗去盛了碗熱水來,再將涯剛才丟下的藥粉撒了進去給佳期熱敷,小棠則去門口叫人來收拾滿桌的狼藉。
佳期是真的被涯嚇到了,衛央連著問了她兩次她才反應過來,眼淚也忍不住的開始唰唰往下掉:“是一個石榴石的銀指環,是今天在老夫人那兒郡守夫人說給我當見面禮的。”
“郡守夫人?她來了祖母叫你過去作甚?”衛央隱隱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看師父的樣子像是認識那個郡守夫人。但師父又是如何得知佳期今天見過郡守夫人呢?那個指環佳期可是放在衣襟裡邊了的呀!
佳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哪兒還說得出話來?小棠皺了眉走到她身後給她順著背,也拿了巾子給她拭淚順便幫佳期回答了衛央的問題:“今兒少奶奶去請安的時候,老夫人提起前兩日郡守大人到府上來跟老爺商量今年雪災賑災的事情了,於是便跟內院的姨娘小姐們商量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得上老爺的地方,也問到少奶奶了,而且少奶奶提出的兩個法子老夫人還覺得挺好,所以後晌的時候老夫人便送了帖子到郡守府邀那郡守夫人過來一敘,沒想到那郡守夫人下午就過來了,老夫人才忙忙的也請了少奶奶過去陪著的。”
衛央越聽眉頭皺的越緊:“祖母問你問題你便要如實以答麼?整個內院就你知道的事情多、會想的轍多是不是?跟你說過要低調安分吧?怎麼還這麼不省心?”
佳期被涯嚇得驚魂未定又被衛央教訓了一頓,心裡的委屈頓時飆到了更高點,她倏地站了起來推開小棠就大哭著跑回了自己的小耳房。
佳期趴在床上嗚嗚咽咽的哭得厲害,她覺得自己真是夠了!只為了在這個她一點也不想多呆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立足之地,她小心翼翼的在這深似海的大宅門裡生存,在各房一點也不友善的女人間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