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是自己的錯,說是佳期自己走著走著腳下踢到石頭才飛出去撞到欄杆的。
絳珠卻看都沒看張嬤嬤一眼,直接把她推到一邊就走到佳期身邊仔細檢視著佳期的傷勢。
“佳期,能聽到我說話嗎?”絳珠蹲下去輕輕拍了拍佳期瘦到凹下去的臉頰,後者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卻不見醒轉過來,嘴角那一縷淡色的血絲又湧了一些出來。
“你,快去叫個有把子力氣的婦人過來把她揹回凝思園;你,去請醫師過去瞧瞧。你,隨我一同去回報老爺和老夫人,說說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絳珠的眉頭蹙的更緊,站起來立即無比迅速的指派了工作,小嬈和另外一個小婢女立即領命快步離開了。
倒是張嬤嬤一聽要去見老爺和老夫人,立即腳一軟坐在地上哭叫道:“天爺,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怎的這丫頭走路不看路摔一跤也要我連帶著倒黴?”
絳珠被她吵得心煩,平時這些婆子嬤嬤老是仗著自己年齡大了倚老賣老欺負下邊新來的小丫環小婢子,有些在府裡呆的時間長點兒的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就是見著身份比自己高些的各房掌房丫頭們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偏生她娘是個心腸軟耳根子也軟的內院掌院嬤嬤,平素裡這些丫頭婆子的糾紛她是能息事寧人就息事寧人,實在鬧騰的狠些,她才會有點魄力來壓制壓制。
但絳珠跟她娘是完全兩種性子,更何況她年輕,心高氣傲的,各房的掌房丫頭們也幾乎都是她的發小,平日裡她們有時間聚在一起聊天,她也時常聽到那些姐妹們數落這些老虔婆的不是,所以她對於這些婆子嬤嬤很是沒好感。現在眼見著張嬤嬤使性兒撒潑,她當下冷著臉子哼了一聲開始冷嘲熱諷:“走路不看路?往宗睿堂去的路明明就在前頭,她一跟頭能摔在這兒來?你這是說夢話呢還是說笑話呢,這丫頭還能是個紙鳶不成?張嬤嬤,莫不是方才我念你兩句你就把氣撒在小姑娘身上了吧?敢情你還當她是平日裡能被你隨意欺凌的新來小丫環呢。實話告訴你吧,這小姑娘可是昨天剛入門的少奶奶,雖說是個沖喜的丫頭,但是她可是初雲國觀微觀當代家主秦大人親自指定的人選,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哼哼。”
絳珠話沒說完,但是最後那兩句冷冷的哼笑差點把張嬤嬤嚇得尿了褲子。
不過幸好這個時候小嬈已經帶了個膀大腰圓的僕婦一同快步走了回來,那僕婦衝絳珠拜了一拜,氣都沒喘勻就蹲在了佳期身邊,讓小嬈幫忙將佳期搬到她背上。
無奈小嬈人瘦力小,剛把佳期扶著坐起來就已經讓她氣喘吁吁了,若不是那個僕婦眼明手快的扶了一把佳期,估計佳期這個時候又得倒下去,而且這次摔個腦震盪是沒啥問題。
“小心著點兒,要是她有啥內傷被你再這麼一摔還得了?”在佳期差點再倒一次的同時絳珠也趕緊彎腰托住了她的後背,但她不贊同的眼神剛掃到小嬈,小丫頭的眼淚已經撲簌簌的開始往下掉了。
絳珠見小姑娘哭得傷心也有點於心不忍,她雖然對府裡上了年紀的婆子嬤嬤沒好感,但是對於下邊的這些個年輕的還是很大方的,不若她臉上表現出來的那麼不近人情。所以她微微嘆了口氣,雙手伸到佳期腋下一使力,就將佳期搬到了那個僕婦的背上。
示意那個僕婦可以站起來了,絳珠也直起了身子,順手又從袖子裡摸出一方絲帕遞給了小嬈讓她擦眼淚:“好了,你們兩個馬上送她到凝思園去,路上走的慢些,莫要太顛簸,你在旁邊搭把手扶好了她,千萬不要再出什麼岔子,聽到了嗎?”
小嬈眼淚汪汪的接過絳珠的絲帕**點了點頭:“奴婢省的,小嬈且先去了。”
絳珠點了點頭,小嬈與那個僕婦立即腳步如飛的離開了案發現場。
眼見著那三人很快的轉出了這個園子,絳珠才冷冷的看向張嬤嬤:“走吧,我們一同去回報老爺老夫人。”
說起這衛府,那可真是建造得非同一般,亭臺樓閣是應有盡有。整個府第分為前後兩院,前院以一條寬敞的石板路來劃分走向:路西是接待客人、府宅議事、娛樂、家丁打尖的處所,有庭院、車馬廳、戲園子、宗族祠堂、還有討論宗族重大事宜、實行家法進行賞善罰惡的“宗睿堂”;宗睿堂的再後面有個院子,院內三十六座房宅,院南六間為老爺衛銘的處所,其餘的皆為接待親戚朋友的館驛,平日裡全空著,只有府上有重大活動時這裡才會被絡繹不絕上門的賓客住滿。此外還有幾個按照天上北斗七星陣勢排列出的園子裡住的是衛家幾支旁系中的男丁,他們在弱冠之前都要寄居在宗家接受教育。而在路東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