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一瞬間心都不會跳了,然後好象聽見血液全部逆流的聲音。佳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頭緒也抓不到,什麼念頭也沒有。
“好……痛……”手緊緊的抓住了胸口處的衣服,佳期只覺得腦子裡有什麼就要爆開了。
來人眉頭微皺,本來扶著佳期手臂的手滑到了她的手腕處,稍**就將她的手拉高了來,一直與佳期四目相接的眸子也轉到了她的手上:“針怎麼扎的這麼深?”
原來剛才佳期那不自覺的一抓,手指頭上插著的針又往深裡進了幾分,現在只餘了個針頭在肉皮處若隱若現。
“少奶奶!”剛服侍著衛央用了些點心的小棠聽到門口有說話聲便走出來看看,沒想到一眼就看到了光天化日之下那個涯大夫攥著佳期手腕的畫面,兩人還就這麼大喇喇的站在門口處,驚得她差點倒吸一口冷氣厥過去。這要是被人看了去又傳了出去,那麼佳期鐵定吃不了兜著走了。於是小棠顧不得不能奔跑的戒令,拎起裙襬就衝上前去從涯的手中奪過了佳期。
涯的怒氣轉瞬即逝。但即使是這樣,小棠還是頃刻間就嚇軟了雙腿。
“她的手紮了根針,很深,如果不及時治療,針進了血脈就麻煩了。”毫無起伏毫無感情的聲音,不接觸他冷酷的眼神光是用耳朵聽他說話,小棠都覺得自己的體溫在迅速降低。
眼見涯大夫轉身往自己的方向走了一步,小棠強忍著想要轉身逃跑的念頭將佳期護到了自己身後:“涯大夫,男女授受不親,何況她是我衛府少奶奶,請您保持距離的好。”
小棠聲音顫的厲害,她能咬緊牙關完整的說完這段話已經差不多用光了她身上的力氣。
涯聞言果然站在原地沒有再往前走,他沉默的看看小棠,又看看小棠背後還在遊魂的佳期,然後才邁動長腿,徑直從她們身邊走過,一路走進衛央的內室去了。
他一離開,那種無形的威壓和束縛立即消失無蹤,小棠腳下無力差點跌坐在地上,她右手撫胸倚在牆邊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慢慢的讓差點停擺的心臟重新跳動了起來。
“寶妮,過來扶我一把,菲菲,扶少奶奶進去吧。”雙腿還是軟如棉絮,小棠無奈的只好揚聲喚過在內室候著的寶妮和菲菲出來扶她們進去。
衛央此時正由寶妮和菲菲伺候著要脫衣針灸,兩個小環聽見小棠的叫喚手上頓了一下,怯怯的看了衛央一眼卻並沒有出去。衛央探頭往外看了看,然後衝她們揚了揚精巧的下巴道:“還不快去?沒聽到麼?”
寶妮和菲菲趕緊低低應了聲“是”飛快的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兩人一前一後的扶著佳期和小棠進來了。
“又怎麼了這是?”衛央看到佳期失魂落魄的樣子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也不顧自己身上衣冠不整,跳下床就往佳期那邊走了過去。
“奴婢也不曉得少奶奶怎麼了,從方才一進門就是這個樣子,不過少奶奶手上紮了根針,扎的挺深的。”小棠此時總算不再發抖了,不過她也不敢往涯站得地方看一眼,只低了頭跟衛央說話。
衛央伸出手在佳期眼前晃了晃,沒反應。捏了捏她的臉頰,沒反應。突然大叫一聲她的名字,嚇到了小棠、寶妮和菲菲,但佳期還是沒反應。
“師父,佳期這是怎麼了?”這幾日衛央已經在跟涯學調息運氣了,所以叫涯的稱呼也改口成了師父。
涯遠遠的看了佳期一眼,冷冷的開口:“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無心恰恰用,常用恰恰無。心不可傳,以契為傳。心不可見,以無為見,契亦無契,無亦無無。”
涯話音剛落,佳期就大大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如夢初醒般看了面前眾人一遍奇道:“嗯?我怎麼在這裡了?”
衛央和小棠見她醒轉過來才放下了心,爾後衛央帶著三分驚奇、三分崇拜、四分探詢的看了涯一眼:“師父,佳期手上的傷能勞您出手一治乎?”
佳期聽衛央這麼一提才想起來今天自己在繡閣的倒黴時光,立即豎起中指哀哀呼起痛來:“好痛,我又扎到手……”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手指上的繡花針不見了,只有一個出血點在原先繡花針該在的地方,“啊咧?針呢?難道剛才弄掉了?”說著手在椅子扶手上一撐就想彎了腰去找針,但中指傷處一壓立即傳來鑽心的疼,佳期頓時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少奶奶,唉,您別亂動了,那針已經全刺進您的手指頭裡了。”小棠趕緊一把將佳期的傷手拉了起來,衛央滿頭黑線的看著佳期,居然有這麼遲鈍的人麼!?
涯的嘴角也**了一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