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深,他喘著擺手示意沒事,退開滿臉擔心的巫醫,走到矮櫃拿了個木盒,遞給微微皺眉的休。
「雪水沒讓它溼掉,裡面的東西應該沒問題,開啟吧。」
休瞧著疲憊的老人,摸上只有掌心大的木盒,木盒表面亮滑,顏色很深,看得出它有了段時日,而且還常常被拿出摩娑,可見這盒子對老人深具意義。
包括拜鬱在內在場的人都目光灼灼的盯著木盒,就連波沙的孩子都不知自己的親父有這麼個盒子,他可以藏著它還不被他們發現,還藏了這麼久的時間,依對親人的瞭解,這個木盒裡的東西一定是能藏就藏,最好是能跟著一起進土,永遠別出現,所以說他們好奇,其實裡頭擔心的意味反而比較大。
開啟了木盒,波沙同時也像用盡了力氣癱軟在一旁的木凳上,若不是巫醫隨時留意,他絕對會直接倒地,但此時其餘眾人感覺眼前一閃,忍不住閉上了眼,等眼睛適應,睜開眼,才看清裡頭竟是個耀眼的金色晶石!
「金色……」不知是誰喃喃出聲,不過確實這刻幾乎所有人心裡都驚異無比,不自覺把腦中的話說出絕對沒人會笑話。
因為這是金色晶石,最高階的七階晶石!
波沙的孩子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直盯著休手上的木盒,然後再看看一臉灰敗的波沙,無法理解他們的親父是從哪裡生出這麼貴重的東西,這可不是用幸運兩字就可得到的!它是神的眼睛吶!
巫醫一瞧臉色馬上一沉,語氣不復溫柔的問著將臉埋進手心的老人,「波沙,那晶石是打哪來的?」
波沙緩緩搖頭,肩膀不停顫抖著,指縫漸漸透出了水光,小小的嗚咽也從中傳出。沒人看得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卻也不難猜出。
休愣愣觸碰上如水剔透的晶石,心頭驀地湧上些微遺憾,他非常清楚晶石是從哪裡來的,或者可以說,他知道是哪人的遺留物……
「休……」拜鬱上前將手疊上他的,綠眸裡全是關心,從剛才休表情稍稍色變他就有些擔憂,畢竟這個世界他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一一發問也有不足處,所以即使大多時候他都能和休心意相通,有時卻也無法明白──做個善解人意的情人,其實並非簡單的事。
休對拜鬱搖了搖頭,蓋上木盒,朝眉頭鎖得死死的巫醫道:「巫醫,不用問了,讓波沙休息。」接著又交待了一臉不明所以的兩個雌性好好照顧波沙,然後就和著拜鬱與巫醫一同離開。
波沙一聽族長開門離去,再也忍不住自責,沙啞的聲音不停念著對不起,不過除了他的孩子聽見,其他人早就走遠,老人充滿歉意的話語自然是無法聽得。
走在街上,巫醫嗤了聲,壓低聲音道:「你還真善良,怎麼不讓他知道他犯了什麼錯?」
休只是微微擰了眉,依舊挺直著背脊走著,倒是拜鬱從沒聽過巫醫對雌性有這種語氣,心裡的疑惑越發明顯,朝巫醫看去,他卻是不願再說的表情,於是等他們各自回了家,拜鬱終於忍不住拽了休坐到椅上,語調低柔的問道:
「休,你願意將這事說給我知道嗎?」
休知道拜鬱的擔心,他本來就沒把話藏著的打算,垂下頭看著手中的木盒,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這是我父親的心臟。」
拜鬱搭在休腿上的手微微僵住,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能回些什麼來安慰男人,好在休停頓了下,很快就接著道:「獅族族長的心臟是金色晶石,這件事只有族長和巫醫會知道。」說到這他的話驀地停下,眼神黯淡,薄薄的唇抿起,似乎在想著要如何接續,又或者是平復心情。
「只要是自然死亡,族長的屍體很快就會腐爛,心臟也會跟著化成水滲在土裡……如果是意外死去,心臟雖然不會馬上化水,不過不管什麼原因,兩三天後還是消失。」
「兩三天……」拜鬱表情不自然的抽動嘴角,抓住男人手腕,目光帶了些凌厲,更多的卻是後怕,「休,你這是在跟我說你的心臟很多人爭著要嗎……」
拜鬱深深看進男人眼裡,他沒忘之前去找藥劑時遇到的類人,那時就算那類人重傷,實力卻依舊強悍,而且加上自己後更可以自大的說附近絕對沒有敵手,不過伺機伏動的野獸一日依然多過一日,彷佛只要是身俱晶石的生物受了傷,不管傷勢如何,那些野獸就會前僕後繼的湧上,就像是吸了毒,稍稍聞到了毒的味道,它們就會完全失去本能的判斷力,一心只想要奪取晶石。
這世界弱肉強食的進化方式拜鬱從來不予置評,因為休曾經說過像是他們這樣可以變成人形,或是本來就是人的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