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震動經由相貼的地方傳到心坎,休悄悄把頭埋入拜鬱脖頸,低聲回答,「我被翼龍族的雄性載過,飛得比現在還高,那時候有些緊張,不過現在不會。」
拜鬱沒聽出來對方話中有話,腦中還閃過一頭龍上騎了頭白獅的畫面,皺了皺眉,深覺這絕對是動物奇觀。不過休不會暈龍,應該也不會暈人才對,如果休暈了那就有些麻煩了,畢竟暈車藥不是他想要就有的,行程勢必會延誤,危險也會倍增。所以聽休只有緊張,拜鬱也放心不少。
聊著聊著休漸漸闔起了眼,靠睡在拜鬱肩頭,直到天色又轉為橙黃,拜鬱便找了個小空地降落。
作家的話:
終於換場景了=ˇ=
45
輕手輕腳的讓休在地上鋪好的獸皮躺著,在附近收集些較乾的木頭生火。休睡得很熟,呼吸綿緩,拜鬱一邊翻烤著肉串一邊注視著男人安穩的睡臉。
野性的輪廓、英俊的臉龐……說實話,會和這樣的男人成為伴侶他從未想到,雖然這張臉的確符合他的審美觀。不過,相貌好的人拜鬱不是沒見過,大多都還是主動貼上來的,身在高位,活了將近兩百年哪可能不沾葷,甚至柔韌些的還能玩得更瘋,但,也只是你情我願的紓解慾望,不提感情,感情的代價太昂貴,他的身分地位註定無法參與……卻不表示心裡就沒有念想。
看到他人互助相伴的傾情所愛,不羨慕很難,但拜鬱也同樣瞭解自己,他不可能付出同等的信任。「同等」這詞,在皇族正意味著解刃……
手裡沒有武器,皇權又如何能鞏固?人都只有一條命,輸了就沒了。
很久前拜鬱就聽皇兄說過,國家裡沒有王,人民心裡也沒有王,這話的意思當初還未登基的拜鬱自然理解不來,後來王當久了,這句話卻真真實實是一個成功王者的寫照。
王不能是人,能加點神性更好,在別人眼裡王就是國家,王本身是不存在的,拜鬱凌厲的手段讓自己徹徹底底成了國家本身,同樣,他自此也必須堅強不破,未來的伴侶也不能分擔他的人性──他一直是如此認為,直到來到這世界。
沒有身分的束縛拜鬱終究能放任自己的感情,誠如之前所說,一開始他對休只是好感,對於好看的人會起這種情緒並不意外,尤其還是自己會喜歡的長相。兩人的情感滋養於平日的相處,一點點了解、一點點靠近,一段感情水到渠成如此簡單,甚至連拜鬱也覺得太過容易,不過既然是他有意放縱,依他的手段相貌,似乎又沒什麼疑問。
拜鬱不否認休是佔了自己想放任感情的先機,但如果沒有這場意外,他怎麼又會尋到這樣男人味十足卻意外單純可愛的愛人,更不用說若不是來到這,他又怎會放下責任,起了真心對待的心思。
命中註定,或許真的不假……
唇邊掛著淺淺的笑,見烤肉已經熟透,肉香撲鼻,拜鬱收了心思,搖了搖男人肩膀。
「休,吃點烤肉,墊墊胃再睡。」見男人迷迷糊糊的睜眼,拜鬱扶起人邊輕聲說著。
一頓吃完,拜鬱不打算像昨晚輪流守夜,少睡個一兩夜對他還不成問題,而且今天下來,他發現冬日能見的生物寥寥無幾,自然不用像之前獨自到森林時那般警戒。休正是需要充足休息的時候,拜鬱更不會讓他勞累,所以讓人先睡後拜鬱便靠坐著樹幹獨自守夜,直到天邊染了些白,才叫醒了休。
如此一日復一日的趕路,大約在十隻手指能算出的數字內他們終於到了休提過的大湖。
湖很大,藍得悠然淡雅,湖面波光粼粼,清澈透底,拜鬱和休在這歇了一夜後又匆匆離去。湖美是美矣,但對於有事在身的人它也只是能洗簌的地方罷了,也許了事後他們會返回欣賞,但絕對不會是現在。
看到大湖也代表了他們已經完成一半的路程,接下來的方向休就有些不確定了──形狀奇異的大石,目標物太小,要找是有些難度。
好在休的記憶力還不錯,憑著印象他們真的在五天後找到了那顆怪異的大石──宛如男性生殖器般的造型,拜鬱皺了皺眉,心想難怪休會說形狀奇特。這石頭也讓他起了警覺,
很多原始文明都有陽具崇拜的習俗,再看看這明顯不是自然形成的石頭,拜鬱有些疑慮是否該繼續在附近找山洞,若是被不遠處的部落發現,不能保證他們會像獅族一樣理智的對待外族人。但既然都到這兒了,就這麼返回休一定會失望。
掙扎了會兒,拜鬱最後還是拉住正用手撥草的男人,喚出自己的武器,然後和他一起找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