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純然聞言目射異光,看著豐息,似嘆似喜卻又似憂。
而風夕卻不再語,只是坐在欄上,一手托腮,笑看兩人,眸光深沉卻神色淡然,對於豐息那突然冒出的話卻似未聞未知。
“公主,大王請您過去。”
暗香亭中正一片靜寂時,凌兒忽前來稟報。
“喔。”華純然點頭起身,“我去去就回,兩位自便。”
“公主請便。”風夕與豐息皆微笑點頭,目送她去。
“知道父王詔傳我何事嗎?”換衣服時,華純然問道。
“奴婢向傳訊的宮人打聽了,好象是跟公主私留的兩位客人有關。”凌兒答道。
“我不是告誡你們不能將他們的訊息洩露,為何此事會傳至父王耳中?”華純然一聽眸光微冷,掃向凌兒。
凌兒心頭一緊,急忙跪下答道:“公主,奴婢確實有告之落華宮所有人,決不許將豐公子與風姑娘在宮中的事洩露出去,奴婢也決無將此事說出,請公主明鑑!”
“起來吧。”華純然揮揮手,淡淡道,“我又沒怪你,你慌什麼。”
“謝公主。”凌兒起身,有些忐忑看看主子,小聲的道,“公主,此事或許跟淑夫人和怡然公主有關,這幾日似有見她們的人在宮外轉悠。”
“嗯。”華純然瞟一眼凌兒,片刻後才淡淡道,“不要亂嚼舌頭,要知道這宮中可是四面透風的。”
“是!公主。”凌兒趕忙垂首答應。
“走吧,父王等得太久會不高興的。”華純然一揮袍袖領先而行,身後跟著凌兒及眾隨侍。
暗香亭中,風夕笑意盈盈的看著豐息,而豐息只是將幾顆白子抓在手中把玩,目光微垂,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似玩得怡然自得。
“黑狐狸,你說這個華美人如何?”風夕開口問道,臉上笑未斂,神情間似極為輕鬆愉悅,只是一雙眼中卻似是笑、似是戲、似是冷!
“很好。”豐息似漫不經心的隨口應道。
“只是這樣?”風夕身子一縱,落座於他對面。
“如果你是問我,斷魂門之事是否為她主使,那我可以告訴你,不是。”豐息依舊把玩著手中的棋子,頭也不曾抬一下,“或有其能,卻未有其心。”
“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風夕搖搖頭,目光盯住他,“我是問‘你在打什麼主意’!”
豐息終於抬頭看她,淡淡的笑道:“女人,說起來,這十年來你欠了我很多的人情呢。”
“怎麼?你想叫我給你辦事,來還人情?”風夕眼角微眯,臉上笑意不改,“沒門!八百年前我就告訴過你,想從我這得到回報是不可能的!所以你趁早打消主意,天下間你要算計誰便算計去,但決不要算到我頭上!”
“呵,我當然知道要想從你身上撈到好處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未存此想。”豐息微微搖頭,手一傾,手中棋子全落回棋盒中,“我只要你置身事外,不管這個華都將如何風起雲湧,你都不許破壞我!這對你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吧?!”
“呵,想讓我只看戲而不許摻一腳?”風夕趴在桌上,仰首看著他。
豐息指點輕輕點著桌面,“你知道嗎,我前些日子曾路過落日樓,吃過幾道很不錯的佳餚……”
“你做給我吃?”風夕一聽馬上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就差嘴角沒流出口水,身後沒搖著尾巴!
“要是你偶爾肯幫我一點小忙的話,我可以考慮的。”豐息答得似極不在意。
“你這隻懶狐狸,認識你十年,你卻只做過一次東西給我吃!”風夕指控著他,手下意識的加上幾分勁道。
“可是那一次卻讓某人垂涎至今。”豐息左手一抬,指尖輕點風夕腕際,將快被握斷的右手挽救出來。
“是啊。”風夕雖是心有不甘,卻不得不承認,“你這隻黑心黑肺的狐狸做出的東西卻是我吃過的所有東西中最美味的!”
“那你答不答應呢?”豐息不緊不慢的問道。
風夕不答,只是笑笑的看著他,目光如芒如針的盯著他,似要刺到他心底,半晌後才道:“你想娶華美人,當華國的駙馬?”
“你覺得如何呢?”豐息笑吟吟的問道,目光同樣盯著她。
“啊呵……好睏哦。”風夕忽然打個長長的哈欠,雙臂一伸,便趴在桌上睡去。
剎時,亭中一片安靜,豐息靜靜的看著似已睡去的她,良久後,俯首在她耳邊輕輕的低語道:“娶華國公主,你覺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