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殊大將軍的兒子呀……”皇雨喃喃自語道,“這個東朝帝國最後的忠將的兒子看來還有點能耐嘛。”
“王域能維持到今天,東大將軍功不可沒。所謂虎父無犬子,這位東陶野不辱其父威名,僅以一萬五千守軍,卻抵卸華國三位公子五萬大軍的四次攻城,而且最後一戰以火雷陣大敗金衣騎,殲敵二萬!”李顯平靜的道,但語氣中卻不難聽出對東陶野的讚賞及對華國三公子的蔑視。
“東陶野,嗯,本將記住這個名字了。”皇雨微微揚起眼眸,那雙金褐色的瞳仁剎時晶光流溢。
“將軍要派何人前往支援?”李顯垂首問道。
皇雨卻不理會他的問話,將目光移向懸掛於帳壁上的鑑城地形圖上,察看良久後,負手轉身道:“昃城之左為甾城,右為鑑城,蕭、秋兩位將軍既已往甾城,那麼不日即可破城,等本將軍攻下鑑城,到時左、右夾攻,昃城自是囊中之物!”
“但此時三位公子或等不到將軍攻下鑑城,便已為東……”李顯抬首看向上位的王弟。
皇雨揮手打斷李顯之言,“替本將修書:本將分身乏術,暫無法前往增援諸公,乃請稍緩攻城,待本將奪鑑城後即刻前往,以助諸公攻破昃城!”
“將軍?”李顯一臉的不解,這樣的決定實不像出於這位以率直熱情著稱、有著皇國“雷陣雨”之稱的皇四公子之口!
要知道此時華軍已完全處於劣勢,東陶野必不會放過此等良機,必會乘勝追遷華軍,華軍連敗之時士氣低落,必不堪一擊,不但有全軍覆沒之險,三位公子更有喪命之危!皇雨不可不知此情,卻依是不肯派兵增援,難道……一想到這,李顯不由全身一個激靈,一股寒意從心底慢慢上升!
“就照本將所言修書!”皇雨斂眉肅容道。
“是!”李顯垂首退下。
等李顯離去後,皇雨垂首摘下腰間懸掛的寶劍,這是出征前王兄親手所賜的“朝日”寶劍。輕輕抽出,燦亮的劍光剎時閃現,照現那一雙低垂的眼眸,也將眸中那一抹陰霾照得清清楚楚。
“朝日。”皇雨仿若喚著友人一般輕輕吐語,以指輕彈劍身,頓時隱隱龍吟。
王兄,臣弟此一生只對你一人盡忠!唯以汝願為吾願!臣弟定盡已身所有助你握住這個天下!即算……是做我不喜歡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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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色已晚,窮寇莫追。此番我們已追出近兩百里,再加連番攻城之勞,士兵們已是極累,若南軍掉轉頭襲擊我們,以他們二萬之眾,而我們僅八千騎來說,無論是從地理還是人數方面,對我們都極為不利,不若先回晟城,待集大軍後再追不遲!”
夕陽的餘輝已漸漸收斂,陰暗的暮色浸染大地。一望無垠的荒野之上,仿如紫雲飛逝的萬千鐵騎中,一名年輕將領追著那一直馳騁於最前方的那一騎。
但那一騎卻似未聞一般依舊縱馬疾馳,而身後所有計程車兵更是揮鞭急追。
“王……”那年輕的將領只來得及喚一聲,然後便被身後飛馳而過的騎隊所淹沒,聲音便也沒於那雷鳴似的啼聲中。
“停!”猛然,最前方那一騎停步下令。
剎時,八千騎齊齊止步,戰馬嘶鳴聲震四野。
矗於千騎之前的是一匹赤紅如烈焰的駿馬,馬上安坐著一名身穿紫金鎧甲的偉岸男子,長身俊容,端坐於馬上卻仿如高坐萬里江山之巔的金鑾殿上,不需任何言語與動作,卻自有一種睨視天下的傲然氣勢!這種氣壓天下當世唯有一人───皇國之王皇朝!
“王!”那名年輕的將領奔至皇朝身邊,“是否回城?”
皇朝微微側耳,似在聆聽著暮風傳送來的訊息,片刻後,他微微一笑,那樣的笑是自信而驕傲的。
“南國的這位丁將軍竟也只能到這種地步嗎?無力守城之時領殘兵逃去,再以弱態引本王輕敵追擊,待追兵疲態之時殺個回馬槍,想以遠勝敵人人數這個優勢來擒住或殺敗本王嗎?就只能有這個樣子嗎?唉,這樣的對手真是太無趣了!”皇朝這話與其是說與身旁的都尉黎緒聽,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
就在兩個時辰前,皇國爭天騎攻破南國晟城,守城之將丁西在城破之時率兩萬殘兵直往南國王都逃去,皇朝在得知後不待大軍全部入城,即領八千鐵騎緊追而來。
“王,南軍真要掉轉頭來襲擊我們?可此時……我們才八千騎而已,他們……王,不如我們退回昃城吧?”黎緒聞言不由擔心的直皺起眉頭。
皇朝看一眼身旁這位年僅十九歲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