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巔到“身體不適”的賀將軍,放慢了車速,漸漸的便與前面的車輛拉開一小段距離。
“真夠狡猾的。”端木文聲看著任穿雨嘆息道。
“我生病了嗎?”賀棄殊搖搖頭白他一眼。這人說一句話、做一件事其後總是緊跟著一個陷井。
“相對而言,端木看起來要比你健康多了。”任穿雨狡黠的看著身形纖瘦的賀棄殊。
“有什麼要和我們說嗎?”端木文聲雙手交握問道。
“應該說你們有什麼要和我說的?”任穿雨目光洞悉的看著兩人。
賀棄殊與端木文聲聞言同時眉頭一皺,相視一眼然後同時轉頭看向任穿雨。
“呵,難以開口嗎?”任穿雨輕輕一笑,眸中盡是瞭然。
“穿雨,我們只是不希望你的計算最後得出的是一個最荒謬、最差勁的結果!”最後賀棄殊開口了,語氣平靜,但神情端嚴。
“嗯。”任穿雨笑笑,目光平和的看著他們兩人,手隨意的翻著几上的兵書,“不單是你們倆,便是喬謹、穿雲也不能完全認同,只是……”翻著書的手微微一頓,然後又繼續翻動著,伴著書頁嘩啦之聲,聲音輕忽,“我自有我的道理!”
賀棄殊目光看著那嘩嘩翻動的書頁,眉心一皺,一邊伸手抽走,一邊道: “你不覺得你操之過急了嗎?”
“操之過急?哼!”任穿雨輕輕一哼,伴著淡淡的諷笑,“想要大局已定之時再有所行動嗎?到那時便一切晚矣!”
“穿雨,你或只是杞人憂天。”端木文聲也開口,“風王自始至終未有異心,反是我們……”
“端木,亂世之中休言婦人之仁!”任穿雨打斷她,“風王難道就真與王同心同德嗎?那如何解釋那憑空而現的五萬風雲騎?若真沒異心,那為何將此五萬大軍隱匿不出?若真與王一體,那為何從未告之王、告之我們此五萬風雲騎之事?”
見他們無語,任穿雨繼續說道:“別忘了她本就是一國之主,所擁有的本就與王旗鼓相當,加之她自身的才華,若到天下大定之時,她的聲勢只會更加壯大,到了那時……若有萬一,便不只是希、赦兩帝之事的重演!”
“前車可鑑!”任穿雨右手微握成拳,聲音又快又冷,“若當年希帝不予赦帝那麼大的權力,不讓他建那麼大的功勳,不如此重任於他,分功其它朝臣,赦帝至如其勢震主嗎?至於演至兄弟相殘嗎?所以……我要將一切可能扼殺於腹中!”最後一句冷然乾脆。
“但是你不要忘了兩國已誓盟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賀棄殊道。
“哦?難道少了風雲騎,我們就拿不下這個天下嗎?你們就如此沒有信心嗎?”任穿雨笑得有些陰晦,目光卻利得逼人,令端木文聲與賀棄殊一瞬間不由皆是一窘。
可任穿雨卻不待他們答話,起身走至懸掛在車壁上的東朝地形圖前,以掌撫圖:“皇王所有的力量都擺在天下人眼前,但是我們的王卻非如此!豐國除了二十萬墨羽騎,國內隱遁的力量到底有多少,我想即算是你們大概也無法知悉個清楚!更而且,王十年江湖經營,你以為他只是得一個’黑豐息'的稱號了,只是得一個武林第一人的名頭嗎?我們的王會用十年的時間做此等毫無實利的事情嗎?可以狂妄的說一句:這天下沒有我們豐國不及的地方!”
端木文聲與賀棄殊聞言默然。
片刻後端木文聲才道:“穿雨,你我十多年跟隨王,自應知他是何等樣人,未曾有絲毫旨意,你如此作為雖為忠意,但……”
“我不怕!”任穿雨打斷他,斬釘截鐵道:“只要王能成大業,吾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車中一時靜默得一絲聲響也無,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端木文聲與賀棄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視著任穿雨,為他那生死不顧的意志所震懾。
“端木、棄殊。”任穿雨的聲音沉重而粗啞,目光亮如鬼火般瞪視著虛空中的某一點,“真正讓我不能放心的是:她對王的影響太大!女人影響一個男人不算什麼,但王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是帝者!”
習得了屠龍帝王術,自負一身才華,更逢這可大展拳腳的風雲亂世,更遇那才智、胸襟、抱負舉世難求的明君……如此機緣怎能錯過?!他要助他的王成一份無人能及的千古大業,令萬世仰慕銘記,以報那救命之恩知遇之恩!而他任穿雨也要揚眉吐氣,成名流青史的一代名臣,讓昔日那些欺辱他與幼弟的人好好看一看!還有……心忽如被萬蟲噬咬一般痛苦難當……握緊雙拳---先祖以家族的榮譽前途及數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