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即算是富,富的永遠也不會是這些平民百姓。”風夕走近他身旁,看著窗外,只見街上許許多多衣衫破爛的窮人、乞丐全往一個地方湧去。
“那富的是什麼人?”韓樸再問。
“當然是那些商人、貪官、權貴、王侯。”風夕看著那些衣不蔽體的窮人,語氣有些冷,“平民百姓稍好的最多也就能得個溫飽!”
“既然那些人那麼有錢,而這些人又這麼窮,幹麼不叫有錢的分一些給沒錢的,這樣豈不大家都能吃飽穿暖了。”韓樸說出自己的想法。
“哈哈……樸兒……你……你竟有如此想法?!”風夕聞言大笑,不知是笑韓樸的天真,還是笑這世道的不平。
“不可以嗎?”韓樸被風夕一笑,俊臉不由微紅,“難道那樣不是很好嗎?”
“樸兒,你的想法很好的。”風夕止笑撫著韓樸的頭,“只是這世上又有幾人會同意你這想法呢?人心啊,都是自私自利的!”
“好似一張白紙,任你塗畫。”豐息看著韓樸道。
“我不會塗畫的,我情願永遠是一片白色。”風夕看著韓樸,眼中有著深深的嘆息,“若不能,也該是任他自己去染這世間的五顏六色!”
“你們在說什麼?”韓樸聽不明白,有些懊惱的看著這兩人。
“這些窮人是怎麼回事呢?”風夕不答韓樸,問向豐息。
“昨晚城西的一場大火燒了整條街,你卻不知曉,睡得還真是死呀,你能安然活到今天真是個奇蹟!”豐息笑得略帶諷意,目光調向街上的人群,“這些定是那些火災後無家可歸的人,還有一些應該是城裡的乞丐、窮人吧。”
風夕聞言凝神細聽,片刻後她瞪向豐息,神色間有著難掩的驚詫,“你又做了什麼?”
“姐姐,怎麼啦?”韓樸不由問道,“這些窮人幹麼全往那邊跑去?”
“因為那邊有人在發糧、發銀!”風夕看著豐息道。
“誰這麼好啊?”韓樸再問。
“我都想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仁心仁義了?”風夕一旋身坐在窗稜上,目光落在豐息身上,似笑似譏。
“我想現在整個曲城人都在好奇著尚宅昨夜那一場無名大火是如何起的。”豐息走向花架前,伸手撫弄著架上那盆蘭草,“那一把火不但燒掉整個尚家,死傷無數,更連累了整條街的鄰里。”
“燒掉整個尚家?”風夕聞言猛然跳起落在地上,但一看豐息那悠閒的模樣,便坐入窗旁一張椅上,稍稍一想便道,“那火難道是尚也自焚?”
“嗯。”豐息拔掉一根枯黃的葉,手指一攏,再張開時卻是一些粉沫落下盆中,“火是真的放了,萬貫家財燒了也是真的,家人死傷許多也是真的,唯有自焚是假的。”
“哦,他逃了?”風夕明白了,淡淡諷笑道,“難怪說無商不奸,果然夠奸詐!”
“昨夜經你我那一鬧,尚也豈敢再在曲城呆下去,當然是趁那人還不知曉時逃走,半夜時帶著一妻一子,親自趕著馬車,悄悄溜走了。走前還放了一把火,想來個假死,只可惜呀,死的卻是那些還在睡夢中的尚家姬妾、僕從!”豐息拍拍手,似要拍掉手中殘留的葉沫,又似為尚也此舉鼓掌,嘴角銜著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
“哈……這個尚也呀,能當機立斷,處事夠果斷!能帶走妻兒,人性未絕!而傾國財富,當舍即舍!是個角色,難怪能成為華國鉅富!”風夕冷笑著,但目中卻也有著一絲佩服。
“如他這般人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間才能活得好好的。”豐息又拔掉一瓣枯葉,湊近眼下,似細看葉上的脈絡,“他十分的聰明,只要留著性命,自然還能再創一份家業,得先有命,才能有其它一切!”
“你倒好似親眼目睹他做一切一樣。”風夕微蹙眉,目光落在他身上,帶雪芒的尖銳。
“我去了祈雪院,豈能親眼看到。”豐息淡淡一笑,將枯葉丟入盆中,“不過是我派在尚家周圍的人親眼目睹並告訴了我罷。”
“你……哈哈……果然啊!”風夕忽然大笑起身,手輕撫額際,五指微張,似想遮住雙眸,“我早就應該想到才是,你做任何事都是有其目的的,做任何事早就計算得一清二楚的!唉,我怎麼現在才想清楚啊!”
“姐姐!”本在一旁靜靜聽著的韓樸看到大笑的風夕不由拉住她的手,這一刻,她雖是在笑,可他卻覺得她其實一點都不想笑,一點也不開心,心中似壓著很深的悲與憤!
“我若不如此做又豈是你心中所認識的那個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