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感到了周平所說的懸崖,卻發現懸崖邊上根本就沒有人。看看現場,並沒有血跡也沒有人往下滑落的痕跡,相反倒是不少零亂的腳印,周祁陽一下子就想起了白天碰到的那些尋找葦奐的冷漠王府的官兵。
一下子,原本週祁陽還在嘲諷冷漠,先下卻也只覺得諷刺無比。
平山懸崖……
今天,他就在這個懸崖的下面採藥。當時他若是能上來,必定就不會落得這樣的結局了。
周祁陽站在懸崖上,一臉的失魂落魄。懸崖上的大風吹得他的頭髮飛舞,臉上還有乾涸的沒有來得及擦洗下去的血跡。
他這一身狼狽,一身汗水,所有的期待與盼望,就在這一刻全部幻化消失,彷彿飛向天空被太陽刺破的氣泡。
甚至他還在心底裡嘲笑冷漠,那個傻瓜,竟然會讓葦奐生生的在身邊消失不見。卻不曾想一日的時間,天差地別,兩個人完全換了處境。
他甚至連嘆一口氣都覺得過於矯情。
就這樣在懸崖上吹了一會兒冷風,卻仍沒能把飄遠的思緒吹回來。周祁陽轉身,慢慢的往山下挪動著腳步。
當週祁陽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他進門,坐到椅子上,連口水都不記得給自己倒,就那麼失神的坐著。
周衛見此,猶豫了好一會兒,然後裝作完全沒有事情發生的上前將飯菜都放到桌子上,臉上出現淡淡的笑容,“哥,吃飯吧。”
周祁陽扭頭看了看周衛,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筷子。那目光雖然不似冰凌寒冷,卻也有著露骨的責怪。
周衛咬了咬嘴唇,拿著勺子給周祁陽盛了碗鯽魚湯,然後說道,“人找不回來……也沒有辦法啊,你不吃飯她也回不來。”頓了頓,周衛又小聲嘀咕道,“反正葦奐本來就是多餘出來在這個家裡的,現在他走了咱們的生活就能迴歸正軌了。”
周祁陽卻一下子被周衛後面的話給激怒,原本只是使勁壓下的怒火一下子全部爆發了出來。
他站起來,以一副非常失望的神情看著周衛,說道,“我真想不到你竟然在做完這種事之後仍然毫不知錯。現在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周祁陽看著周衛臉上顯而易見的委屈與不甘心,繼續訓斥道,“葦奐到這個家裡,跟你的關係比跟我的關係要好,所以我怎麼都不會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否則不絕對不會放心的把她交給你看守。”
他很努力地讓自己不要發怒不要發怒,可當看見周衛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吃飯,燉魚湯的時候,這股火就壓不下去。
“魚湯?你覺得我還能喝得下去嗎?”周祁陽的嘴角有著微微嘲諷,“你把她放在懸崖邊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是為了做什麼,為了誰而受的傷!”
話音落地,周祁陽一下子將桌子上的魚湯掀翻到了地上,湯汁淋在原本就已經沾滿了塵土的衣服上,形成了幾乎洗不掉的汙漬。
周衛沒有想到周祁陽會為了一個葦奐跟自己鬧成這樣,從前……從前哪怕他闖再大的禍他也不曾責怪的。
想到這裡,周衛微微有些紅了眼眶,低著頭不發一言。
“周衛,但凡你有點良心,你就該為你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恥,愧疚。現在葦奐這是沒有出事,可你又沒有想過,萬一沒有人找到她,那麼她會怎樣絕望的死在山上。午夜夢迴的時候,你又會怎樣的輾轉反側!”周祁陽看著周衛,將心裡極力想爛在肚子裡的訓斥全數說了出來。
他確實是從來沒有這樣對周衛發過脾氣,但是周衛也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像這樣激怒他的事。
周衛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這麼多年,周祁陽從沒有呵斥過他:“要不是那個女人闖進咱們家,你也不會迷上她,假如有一天,你有了她,不再關心我了,我該怎麼辦?我不想孤孤單單一個人,連你都離開我!”
周祁陽沒想到自己周衛竟然想的這麼多,於是心中軟了下來,低聲道:“哥哥又怎麼會不管你?可是韋奐很有可能因為你而死,你想過嗎?我希望你好好的想一想。”將地上的魚湯和碎瓷片收拾乾淨回到了臥室。
而周衛,則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門外,夜色迷濛,冷風不住的拍打窗欞,直把冷風吹進人的心裡,吹進眼眶裡,讓人不自覺地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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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但是他幾乎遍尋南山腳,也僅僅找到幾棵小小的植株。三七的主要用處在於根,而這幾顆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