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在院子裡面鍛鍊完身子後,換了身時興的裙子,便領著金貴先去了陳氏那裡。
陳氏如今肚子已經有七個月的身孕,小腹鼓得高高的,也更能吃了些,整個人更圓潤了,氣色也好,倒是更好看了。倒也是,如今爹爹跟孃親感情好,便是孃親懷了身孕,爹爹也是沒有碰房裡丫鬟一根手指頭的,女人一旦幸福了,氣色自然就好了。
見著女兒來了,陳氏趕緊招手說:“棗兒快來,大廚房裡今兒做了好些好吃的,你坐下來吃一些,再不吃,就要被你爹爹全給吃了。”
打從陳氏懷孕後,就變得挑食起來,常常這也不吃那也不吃,起初的時候,都瘦了一圈。後來謝潮榮心疼妻子,想著初見妻子那會兒她喜歡吃揚州城裡如意酒樓裡面一位姓張的大廚的菜,便打發人去揚州如意酒樓花高價將人請了來。
自打那張大廚來了之後,陳氏吃著了許久吃不到了家鄉菜,胃口一下子變好了。
那張大廚廚藝十分好,會做的菜式很多,府裡頭不但陳氏喜歡吃她做的菜,漸漸的,連老太太都親自點了名要吃他做的菜。
謝繁華往父母餐桌上望去,果然琳琅滿目,冰糖燕窩粥,冰糖百合馬蹄羹,玫瑰芙蓉糕,牛乳卷酥,吉祥如意卷,薺菜混沌……果然都是母親平日裡愛吃的。
她笑著走了過去道:“女兒已經吃過了,就是來瞧瞧太太跟老爺的,呆會兒還要去老太太那裡請安。”
謝潮榮吃飽喝足,笑望著陳氏道:“這大廚是我請來的,如今我才多吃幾口飯,你倒是說起我來了。”他一雙黑眸亮亮的,雖然說著故意嗔怪的話,但是那語氣,任誰聽著都知道是寵愛三太太的話。
陳氏臉紅了一下,當著女兒的面,她倒是不好撒嬌,只說:“既然三郎吃飽了,便去衙門裡去,我瞧時間不早了。”又道,“我跟棗兒一起去給老太太請安。”
謝潮榮當即臉色就變了:“你如今挺著個大肚子,行事諸多不便,老太太那裡的安不是早就免了嗎?若是有人背地裡說閒話,你聽著就是,回來與我說,我自然會去教訓他們。”
陳氏道:“你也不必生氣,我如今雖然懷著身孕,但也不能總呆在屋子裡頭,連大夫都說了,得多出去走走。再說了,如今家裡面添了小輩,我這個做嬸嬸的再不懂規矩,也不能在新添小輩跟前丟了臉面。”
陳氏口中說的小輩,便是謝容華的新婦竇氏,謝大爺前些日子剛成的親,這位大奶奶乃武安侯府的千金,謝繁華見過她幾面,體態豐腴,圓臉盤子,雖不多貌美,但她總愛笑,觀之可親,就叫人平添了幾分好感。
謝潮榮黑眸亮亮的,望著妻子,微微點了點頭,想著妻子此話說得對,不能叫小輩尋理說她沒規矩。
陳氏母女去祥瑞堂的時候,姚氏已經領著竇氏去了,那竇氏不知道從哪裡聽來新鮮故事,正說與老太太聽呢。
謝老太太笑得正歡,見陳氏挺著個大肚子來了,笑容收斂了些,嗔怪道:“不是已經免了你的安了嗎?如今大著肚子,怎麼不好生在自個兒院子裡頭歇著。”
陳氏道:“老太太院裡頭熱鬧,媳婦想來湊個熱鬧。”
謝老太太倒是沒再說她,只將目光落在謝繁華身上,笑得更深起來。
“如今二丫頭訂了親,成日將自己困在房間裡繡嫁妝,四丫頭也在跟著宮裡頭教養嬤嬤學規矩。這眨眼間,府上就要少了兩位姑娘了。”老太太想著往昔,倒是也捨不得,心裡面原本對謝錦華存著的那些怨氣,也連帶著煙消雲散,餘下的只是憐惜同情,她望著謝繁華道,“三丫頭也已經及笄,這幾日,倒也有兩家使了媒人來提親的。”
竇氏機靈,順著老太太的話說:“咱們府上的姑娘個個如花似玉,一下子少了三個,別說是老太太了,便是孫媳婦,也是捨不得的。”
謝繁華笑道:“這有什麼打緊的,嫂嫂才是最討老太太開心的那一個,嫂嫂一來,怕是老太太都想不起我們姐妹是誰了。剛剛嫂嫂在說什麼呢,我打老遠就聽到笑聲了。”一邊問著,一邊撿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竇氏原是坐在老太太身邊的,此番也退了自己位置上坐下來,笑著回道:“就是之前跟著哥哥們去鄉下玩的時候見到的一些新鮮事情,三妹妹許是不知,我娘是南方人,我小的時候去外婆家住過一段時日,那時候常常跟著鄉下小哥兒小姐兒們去鄉下的莊子上玩,春天的時候,看見人家將綠油油的秧苗插、進水田裡,秋天的時候就結成了黃橙橙的果實,可新鮮了,要不是我娘命我回來,我還想多呆些時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