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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舊跪著,她不想動,若是可以,她恨不得挖個地洞將自己埋進去。
趙阿嫵陪著母親一起熬了粥後,聽飛花說老太太還沒有歇下,則直接去了老太太那裡,陪著老人家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直到有下人來報說,老爺在書房了摔碎了東西,她才有些緊張地扶著老太太往書房來。
陳老太太由趙阿嫵跟飛花攙扶著,走路都有些顫巍巍的,剛跨進這座院子,便見兒子站在門外邊,那趙夫人則跪在書房中。這麼大晚上的,府中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而且兒子跟這白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阿嫵見自己母親是跪在書房中的,不由心中一顫,丟了老太太的手,大步跑著過去,她想要將自己母親扶起來,奈何白氏已經雙腿已經軟了,任自己女兒怎麼拉著她,她都站不起來。
陳老太太走到白氏跟前,望了眼地上的碎瓷片,又望向袁嗣青,嘆息道:“你不吃就不吃,何故摔了東西,你瞧將她嚇的。”瞪了兒子一眼,又轉身去扶白氏,“孩子,你快起來,這不是你的錯。”
袁嗣青冷著臉對外面一眾低頭站著的奴僕道:“你們都退到院子外面去,今日的事情,誰都不許說出去。”
說到底,他還是怕此事傳了出去會被阿皎知道,他不想讓阿皎擔心。
吩咐完下人,袁嗣青則反手將門關上,然後親手扶著老太太於一邊坐下。
又冷聲吩咐道:“阿嫵,飛花,你們先出去。”
趙阿嫵心裡知道,多半是事情敗露了,既然事情已經敗露,此時她又怎麼能丟下自己母親一個人呢?
主意是自己想的,孃親根本不知道,如今事情敗露了,自然不能叫孃親一個人面對。
但是,若是自己承認了,會不會袁叔叔再也不會待自己好了?
趙阿嫵縮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攥成拳頭,眸光中有晶瑩的淚花,眼中水澤凝成大顆淚珠落下,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
她哭得滿臉是水,只是將自己母親緊緊摟抱著,衝著袁嗣青拼命搖頭。
她也不說話,只是拼命搖頭,眼中滾燙的淚水撲朔朔流下。
袁嗣青眸子很冷,氣勢很強,他打發趙阿嫵走,不過是覺得她還是個小姑娘,接下來他要說的話,不適合讓一個小女孩聽到。可既然他不願意走,袁嗣青也沒再管她,只朝飛紅使了個眼色。
飛紅望了老太太一眼,見老太太朝她微微頷首,她方才出去。
陳老太太雖然上了年紀,但不是昏聵之人,而且她心裡也清楚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樣的人。若不是這白氏做了什麼越矩的事情,阿青斷然不會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給白氏難堪的。
見該走的人都走了之後,陳老太太望著袁嗣青道:“阿青,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們母女先起來吧。”
袁嗣青冷瞥了白氏母女一眼,淡聲道:“我從來沒有讓她跪下。”
陳老太太覺得人家也不是下人,就算確實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可看在她們母女陪了自己這麼些年的份上,也不該跪著的,便親自伸手去扶道:“你們母女起來吧,有什麼事情咱們坐下來好好說。如果是阿青的錯,我老太婆定然會替你們討個公道。可如果是你們的錯,我也同樣不會包庇護短,且都起來說話。”
趙阿嫵也不願意自己母親低人一等地跪著,便扶著道:“娘,咱們又不是下人,又沒有犯錯,跪著做什麼,起來。”
連拖帶拽,將自己母親扶坐在一邊,那邊袁嗣青也落座。
袁嗣青很忙,不想在這種不重要的事情上多費唇舌,便直截了當道:“我給你們一筆銀子,你們母女搬出去住。”
白氏原本已經不哭了,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又哭得肩膀都聳動起來。
趙阿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坐著,一副貞靜賢淑的模樣。
陳老太太問兒子道:“京城這麼大,她們母女在這也沒有親人,你讓她們去哪兒購置房屋去?當初她們來京城,也是衝著咱們來的,她們也是可憐的,無依無靠,能幫襯著也該幫襯著些。”
袁嗣青道:“娘也覺得這樣不妥,那她們也不必留在京城了,我還是給她們一筆錢,讓她們回揚州吧。”
陳老太太看著自己兒子問道:“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你何故會生這麼大的氣?阿青,你向來不是這樣的人,便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會這般衝動的,到底是因為什麼。”
袁嗣青已經下定決定,所以也不再顧及著誰,只回答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