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摺,乾王搖了搖頭,拿過一本,翻開後發現裡面竟然夾著一張紙,上面用娟秀的字型寫了幾行字……
“染袖整理過這些奏摺?”乾王問向身邊的太監。
“是的,她說先幫皇上分好類,可以節省時間。”
乾王眼中閃過驚異,這可不單單只是分類啊!她將複雜拖沓的奏摺內容精練成不過百餘字的幾個要點,一目瞭然,省卻了他一一細讀的麻煩。這樣一來,事半功倍,處理起來更是快捷。
為慎重其事,乾王特意拿出幾本進行對比,發現染袖對奏摺的內容確實分析透徹,並非敷衍了事。
雖然知道染袖頗為聰慧,卻不想竟然有如此才能。
下朝後,乾王將染袖召到身邊,命她每天到書房侍案。染袖正有此意,她想查出乾王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同時還能借此全方面地瞭解這個國家,也算是為將來出宮之後的生活做打算吧。
之後,染袖開始經常來往於雲舒宮和御書房,她在後宮的地位十分特殊,既是夏末涵的貼身宮女,又是侍案的御司女官。既可處理三司的事務,又參與奏摺文書的助批。每天都過得繁忙而充實,與乾王的關係從單純的床伴,逐漸轉變成無話不說的知己。
只是乾王的精神依然一日不如一日。
這天,染袖陪乾王一起回寢宮,剛一踏入,她就皺起眉頭,目光看向置放在房中的香爐,感覺這香味有點奇怪。
乾王寢宮所用的香料都是特別的,染袖曾經一一辨識過,所以只要稍有不同,她便能察覺出來。今天的香其中夾雜著另外的味道,似曾相識,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染袖留了一份心,回去之後便讓人將所有香料都檢查一遍,雖說有可能是多此一舉,但任何可疑之處都必須慎重對待。乾王可不能出事,否則不但她出宮無望,乾鑫宮還會因此徹底動盪。
時間如梭,乾鑫宮就這樣異常平靜地度過了幾個年頭。
染袖小心地照顧著乾王,可是他依然時常莫名困頓,除此之外,倒沒什麼其他病症,連染袖都幾乎以為這只是他自身的隱疾,而並非人為。
五年之期不過數月,其實冷靜如染袖也忍不住期待起來。
“明日便是禹昊的成年禮,看來要好好準備一番了。”夏末涵一邊翻閱冊子,一邊笑道。
皇子年滿十六歲之後,首先要祭祖,再整服進朝,由皇上親自為他戴冠,接受眾臣禮賀,最後便是為他安排一名年長的宮女侍寢。
夏末涵掌管尙寢,此事也由她負責。
“染袖,你來看看,這幾名宮女,選哪個好呢?”夏末涵將手中的文冊遞過來。
染袖翻看了幾下,笑道:“這個沫兒不錯,聽說性子很是溫柔。”
“二十四,是不是年紀大了點?”
“年紀大點好,可以更好地服侍二皇子。”染袖頓了頓,又道,“若是想找個小點的,這個也不錯,頗有風情。”
“嗯……這個出身卑微,年紀雖小,經驗卻很豐富,我擔心她帶壞禹昊。”
染袖輕輕笑了笑:“娘娘,您還是自己決定吧,奴婢不多嘴了。”
夏末涵糾結了一會,最後還是選了那名叫“沫兒”的宮女。
第二天,禹昊一早就起來整裝,跟隨禮儀官按部就班地進行成年儀式。
這種儀式宮女是不得參與的,到黃昏時分,染袖應夏末涵的請求,在朝堂外等候禹昊。
十六歲的禹昊,眉毛如劍,目光精睿,清俊溫雅,氣質不凡。在一群大臣中,有如月光寶玉一般引人注目。褪去些許青澀,整個人都透著與年紀不符的成熟。
他一眼就看到等候在角落的染袖,與眾臣拜別之後,便直直地走向她。
染袖今年二十有餘,從一朵含苞欲放的雛菊逐漸變為傲然盛放的雪蓮,少了幾分嬌俏,卻多了幾分柔韻和令人如沐春風的雅緻,一顰一笑滲透人心。
在大臣面前從容自若的禹昊,這會見到染袖卻露出欣喜和激動。
“等了很久了嗎?”禹昊問道。
“沒有。”染袖笑道,“先回去用膳,晚上……”
禹昊眼中光芒閃動,隨意道:“今天可是我的大日子,染袖一定要陪我。”
自從染袖開始侍案之後,他與她相處的時間就減少了許多,曾經多麼希望她能日日陪伴,可惜終是奢望,只因自己還只是一名皇子,在未成年之前毫無實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染袖一次又一次地父王佔有……
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