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榛在陣前縱馬飛馳,聲嘶力竭地叫著喊著:“誰是你們的仇人?誰滅了你們的國家?誰奴役你們?屠殺你們,欠下累累血債?”
“女真人……!”親衛們同聲高呼,憤怒的吼聲迴盪在番兵將士的耳畔。“誰屠殺你們的親人,奸·淫你們的妻女?誰燒你們的房屋,搶你們的牛羊?”
“女真人……!”在翻譯們的高呼下,番兵將士們聽懂了,他們心裡的仇恨被激發,蘊藏在身體裡的怒火開始點燃,叫喊聲撕心裂肺,心中的血淚突然傾瀉而出。
“誰逼得你們替他們賣命,誰逼得你們拋妻別子?”“女真人……!”數千番兵們狂呼了起來,遼國滅亡,國破家亡。攻打宋朝也不過是將胸中的怨氣發洩在了大宋人的身上,其實他們對於金兵還是有仇恨的。此時,在趙榛以及一幫親兵的吶喊下,番兵們鬱積在心中的憤怒徹底爆燃。
趙榛猛地勒緊馬韁,戰馬直立而起,仰頸長嘶。趙榛身懸空中,揮刀狂吼:“誰是你們的仇人?”
“女真人……!女真人……!女真人……!”一個個蕃人們,他們隱藏在心靈深處的仇怨突然噴發了。忽然間,他們渴望殺女真人,渴望用女真人的血來洗刷積累下來的仇恨。
後方戰陣裡,鳴鏑再度升空,霎時間,震耳欲聾的吶喊聲沖天而起,“殺金狗……!”十萬青壯年的吼聲如滾滾春雷,響徹天際。
趙榛飛馬衝回本陣,手指高寶山,大聲叫道:“出一百兵馬,攻殺金兵本陣。”高寶山二話不說,撥馬就走,找人去了。
這時,高寶山手下地契丹番將蕭得力策馬上前,躬身請求道:“信王千歲,請給他們最好的武器,我們契丹人願為千歲衝鋒陷陣,雖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撥。”趙榛一揮手,傳令兵飛一般射向後方戰陣。“擂鼓……”趙榛喊道。
蕭得力撥轉馬頭,望著前方的金軍戰陣,用力一揮手,對下面的番兵將士說道:“讓女真人瞧瞧,我們契丹人也無懼生死,更有一副錚錚鐵骨。”
番兵裡面,一百人走出本陣,從都頭到士卒,面無人色。畢竟這是去送死,膽子再大也害怕。不過沒有退路了,從遼軍統帥把他們拋棄給金國開始,他們的生命就失去了保障。他們就象羊圈裡待宰的肥羊,隨時可能死於非命。
現在大宋親王趙榛這個殺神更是正舉著血淋淋的戰刀站在後面,即使想縮著腦袋保住性命也沒有可能,趙榛不會讓他們活著。
好在剛才的吶喊激起了他們心中的仇恨,他們沸騰的熱血開始身體裡流淌,既然橫豎是個死,那就衝上去報仇雪恨的死。
“咚咚咚……!”“嗚嗚——!”戰鼓擂起,衝鋒的號角震天響。“殺金狗……!”各軍的將士齊聲高呼,為勇敢的番兵壯士們吶喊助威。
一百番兵衝了出去,他們很有經驗。在伍長的帶領下,五人一隊,盾牌護體,長槍前舉,刀斧手兩廂保護。一百人,二十隊,每隊之間間距五步,成一字長蛇狀飛速奔跑。這樣一來,當敵陣的長箭呼嘯而來的時候,人員的損失就能減小到最少,只待衝出敵人箭陣覆蓋的範圍,他們就可以與敵兵展開近身肉搏了。
看到番兵們的表現,義軍將領都面有愧色,看看人家的攻擊陣形,即使只有一百人衝陣,也能殺傷敵人。反觀自己的手下,雖然也排成了佇列,但要陣形沒陣形,要配合沒配合。正面戰場上,除了送死外沒有任何作用。
這不是士卒無能,而是義軍將領們沒本事,不知道如何訓練,也不知道在什麼情況下運用什麼陣勢殺敵。慚愧之餘也暗自僥倖,今天幸好有番兵的將士充當主力,而且義軍主力還是採取突擊偷襲打埋伏的辦法。否則這仗根本沒辦法打,正面戰,義軍根本不是番兵的對手。
金軍箭陣射出,聲勢驚人。二十隊番兵士卒突然停下,盾牌高舉,就象二十隻大烏龜一般蹲伏陣前。
箭陣落地,烏龜殼的受擊面有限,沒有遭到重創。趁著箭陣間歇之際,二十小隊快如奔馬,繼續殺進。箭陣再起,龜殼再伏,還是毫髮無傷。
義軍將士包括信王親兵們都看得目瞪口呆,接受過正規訓練和半道出家的就是不一樣。瞧瞧人家番兵們,別看是手下敗將,那都是因為被偷襲後面對數倍義軍而人心散亂才投降的。今天一看這些番兵們這武力之強悍,讓人驚歎啊。
很快,二十隊士卒衝出箭陣,直殺敵兵,一時間殺聲四起,這些自知有來無回的番兵士卒們完全喝出去了,殺一個賺一個,拼了。
看到對面的番兵們,趙榛很沒落,他胸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