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只見在遠處,一支軍隊驟然出現。和張頂天等人身邊殺氣騰騰的夏軍不一樣,這支軍隊的將士全都是清一色的著輕甲,背長弓,一臉冷漠,對於面前滿地的死屍視若無睹。而在這支軍隊的最前面,一名身材削瘦的戰將正縱馬立在那裡,此人正是神射營統帥錢翁同。
“啊!錢翁同,你來的正好,我們現在就回去向大人覆命吧。”和其他三人不一樣,生性豪爽的張頂天見到錢翁同來了,也是對錢翁同打起招呼來。在場的眾人,恐怕也只有張頂天與錢翁同的關係稍稍融洽一些。
而對於張頂天的建議,錢翁同沒有提出任何意見,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當即張頂天等人就清點了一下戰場,立刻便渡過沅水,朝北方趕去。
在距離武陵不遠處的一座縣城,城內比起平時顯得特別的擁擠,原因無他,夏誠的一紙令下,卻是把武陵城內所有的百姓都給遷移到這一座縣城了。雖然百姓們心不甘情不願的,但卻是怕那些當兵的手中的兵刃,只能是乖乖地拖家帶口趕回來了。
而在位於城南方位的首領府門口,作為鼎州之主的夏誠,此刻正是一臉焦急地在府門口走來走去,不時抬頭望向了南面,似乎是在等著什麼。而站在府門口的張賽涼見狀,笑著對夏誠拱手說道:“大人,莫急。此次計劃詳盡,不會有什麼紕漏的。再說,還有楊林將軍親自出馬,大人又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被張賽涼這麼一說,夏誠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只是這訊息一刻未傳來,我這心就放不下。畢竟那騎兵也不是浪得虛名的,當年在鼎州,我就親眼見識過彭友那騎兵的威力,如今更是有三萬數量之眾。我分給楊林他們的,只有萬餘人,而給張頂天他們的,也只有八千人。對於這場戰鬥,我實在是有些擔心啊。”
“呵呵。”在張賽涼旁邊的一名參軍卻是笑了笑,說道:“大人用不著擔心。那些騎兵雖然厲害,但奈何彭友此次卻是太過看輕大人的實力了。彭友最為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他手下並沒有能征善戰的將領,要不是他有後來投奔他地高安三兄弟出手相助。彭友安能佔領大量地盤?而這次,彭友認定大人實力不強,卻僅僅是派了宋破壇和王高義兩人來領兵。這兩人雖然也算得上是將才,可比起大人帳下的諸位將軍卻是差遠了。此戰,大人必勝無疑。”
聽著這個參軍這麼一說,夏誠的心裡多少有些安心了,畢竟這個參軍之前也是一直研究彭友的斬將和作戰風格,彭友的大軍如何,這名姓孫的參軍要更加清楚。點了點頭,夏誠隨即又是轉頭對站在一旁的副將說道:“現在縣城內的百姓安置的怎樣了?”這點也是夏誠十分擔心的,畢竟現在一座縣城可是突然湧進了這麼多人,要說百姓們心裡沒有怨言,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現在的夏誠只希望能夠把這些民怨降低到最小。
夏誠可是很有野心的人,他深知想要成就一番霸業,就不能民憤過大。現在想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必須依靠民眾,他是明教出身,深知這一點。
副將立刻便對夏誠拱手回答道:“請大人放心,屬下之前已經將縣城原本的百姓都安置到了城南,而把從武陵遷來的百姓安置到了城北,由楊淮將軍和李林將軍親自領兵守著,不會出什麼亂子。”
聽得龐副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夏誠這才算是把心放了下來,長舒了口氣,點頭剛要說些什麼,忽然東面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卻是把夏誠的話給打斷了。不過夏誠卻沒有因此而惱怒,反倒是眼睛一亮,當即便面露喜色地喊道:“來了!來了!”
不僅是夏誠,在首領府門口的其他人也都聽到了這馬蹄聲,紛紛轉頭望了過去,只見從東面大街上,一小隊人馬正在朝著這裡趕了過來,為首的一人,正是夏誠最信任的大將楊林。夏誠見到楊林趕來,本來是一臉喜色,可當夏誠的目光落到了楊林的手臂上的時候,卻是眉頭一皺,驚呼了一聲:“峰山。你的胳膊怎麼了?”
楊林自幼與父母失散,被夏家收留撫養,並改名為夏峰山。只不過,因為前段時間,楊林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親生父親楊陶先,但是,那時候他的父親已經被一幫土匪砍得奄奄一息了。雖然楊林將那些土匪全部斬殺,但是他的父親也迴天無力了。
在臨死前,他父親想讓他認祖歸宗。所以,楊林的名字才又被改回來。而夏誠,叫他峰山,也是表示親熱和不見外,依然將他當做夏家一員的意思。
那楊林縱馬趕到夏誠的面前,正翻身下馬,聽得夏誠的驚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卻是笑著晃了晃手臂,說道:“不礙事!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