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摸了摸下巴上的一縷鬍鬚,沉聲說道:“張大人。倘若對方不來攻打這座小縣城呢?而是繼續朝南豐以東進攻,那我們豈不是白費功夫了嗎?”
“不可能。”張賽良卻是搖頭說道:“南豐以東最近的重要城池卻是邵武軍。從南豐到邵武軍就算是以速度見長的輕騎也需要一天的時間。而且中間沒有任何落腳點。邵武軍是一個大城,敵軍只有騎兵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攻得下邵武軍的。”
“而且我們還可以從南下重新將南豐給奪回來,到時候敵軍可就真的被困在官軍了。趙軍的將領不會傻到把自己的軍隊陷入這種全軍覆沒的境地。相反,這這座小縣城距離兩軍的邊境較近,所冒的風險也要小很多。如果我是輕騎的統帥,我也會選擇攻打這座小縣城。”
“嗯。”楊林低頭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根據情報,輕騎的首領是趙雲和王虎,這兩人可都是有名的智將,當然不會犯這種錯誤。想通這一點之後,楊林便點頭說道:“好!就按張大人所說的,我們出兵去小縣城。哼!如果是有準備的話,就算是對手是那支輕騎,我也有信心一口將它吞下。王康將軍。聽說當年你曾經和王虎打過一場,怎麼樣?面對老對手,你可有信心?”
“楊林將軍就放心吧。”楊林提起王虎,王康立刻就想起當年在江陵南寨的一幕幕,眼睛立刻就一片赤紅,說道:“當年要不是情勢危急,我可是有信心將那王虎給斬於馬下。這次我可不止是要殺了王虎,還要殺了趙雲。等解決掉輕騎之後,我還要趕到咸寧去,把趙燕手下的大將一個個都殺了。”說到最後,王康都顯得有些瘋狂了。
看著王康的模樣,楊林和張賽良兩人只是搖了搖頭,心裡多少也是理解王康的心情,一個人心裡藏著血海深仇,會變成這樣也是很正常的。這次,就讓王康好好發洩一下吧。隨即,楊林便下達軍令,盡起駐紮在建昌軍的兵馬,開始前往這座小縣城,準備埋伏信王軍輕騎兵。
只是,張賽良的計劃的確是很不錯,但現實卻並不按照張賽良的預想發展。在這座小縣城外埋伏了三天之後,沒有等來輕騎,反倒是等來了另一封加急軍報。
“什麼!臨川遇敵?”聽到信使的話,楊林差點沒有跳起來,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信使,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而旁邊的張賽良也是滿臉訝然地跑到信使身邊,甚至顧不上維持平時的氣度,一個搶過軍報仔細看了起來。只是張賽良的臉色是越來越糟,到最後,已經是變得一片鐵青。
他有些機械地轉過頭,對楊林說道:“楊林將軍,沒錯了,臨川傳來的軍報,在城外出現了一支數萬人馬的騎兵隊伍。照時間上算,現在恐怕臨川城已經丟了。”
“混蛋!”到現在楊林哪裡還會不明白自己這些人完全是被對方給耍了一通。臨川城乃是位於南豐北方,比起邵武軍還要遠上一點。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輕騎軍竟然會捨近求遠改變方向,去攻打臨川城。臨川的守軍甚至還不如南豐,自然也不可能擋得住輕騎的進攻了。更重要的是,臨川一丟,臨川以北和以東的大片撫州和信州所有城池都有危險了。
當即,楊林便喝道:“不行!不能任由敵人如此囂張下去了。傳令!立刻起兵,前往救援臨川。”
“楊林將軍,不可!”張賽良一看楊林也失去了平時的冷靜,連忙上前勸道:“臨川是肯定保不住了。我們現在趕去救援臨川意義不大。倒不如立刻趕往貴溪。臨川一丟,貴溪城東北的幾個城池都有可能遭到敵人的進攻。只有駐兵貴溪,馳援各地才能保證官軍腹地不會遭到敵人的進攻。”
張賽良一邊說著,一邊開啟了在大帳內早就準備好的地圖。在地圖上,臨川東北則是貴溪城,在貴溪城周圍更是有許多城池,而在這些城池的中央地帶,就是貴溪。張賽良的意思,就將大軍駐紮在貴溪,這樣就能夠將貴溪周圍的城池全都籠罩在大軍的保護範圍內。
深深吸了口氣,楊林也是慢慢冷靜下來,開始按照張賽良所說的研究起地圖來。反倒是在一旁的王康有些急不可耐了,忙喊道:“怎麼樣?怎麼樣?張大人。我們該怎麼打?要不,我們乾脆打到武功山去去吧。”
“不行。”張賽良連忙喊了一聲,說道:“絕對不能這麼做。我軍都是步兵,在機動性上比不得輕騎,若是冒然攻入武功山,被對方斷了後路,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楊林想了一下,沉聲說道:“張大人說的沒錯。主公的意思,也是讓我們守住撫州即可,說不定這就是敵人故意為之,想要引誘我們離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