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正坐在書房中央,一手拿著書卷,一手端著茶水,一邊看著書一邊喝茶,生活好不悠哉啊。
見到高安進來了,那男子倒也沒有太過驚訝的表情,而是淡淡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和茶杯,站起身對著高安躬身一禮,笑道:“在下見過福建路經略使。”
高安笑呵呵地對那男子回禮,說道:“先生客氣了,之前先生來時,高安正在與軍中部下商議要事,所以沒有及時來見先生,還請先生萬萬要見諒才是。”
529受制於人
那男子聽得高安的話,卻是沒有表示任何不滿的意思,而是笑著說道:“呵呵!福建路經略使忙於公務,自然是再正常不過了。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見程萬里,程萬里榮幸之至。又豈敢有什麼怨言?福建路經略使千萬不要多心才是啊。”
高安和程萬里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坐在書房內,程萬里顯得老神在在,而高安也沒有輕易表露出急切的心情,兩人之間的博弈,其實在高安踏進房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高安笑呵呵地對程萬里說道:“久聞程先生乃是趙大人帳下第一辯士,為趙大人立下了不少功績,卻不知今日程先生來我福建路,有何貴幹啊?”
程萬里眼睛一眯,現在福建路的情況程萬里早就知道了,可高安竟然還能夠如此沉得住氣。此人果然如大人所言,為一代梟雄人物。程萬里腦中念頭一轉,便笑道:“福建路經略使說笑了,在下不過是一北方學子,蒙趙大人賞識,收入帳下聽用,哪裡當得起什麼第一辯士之稱?相比之下,倒是福建路經略使的經歷讓在下敬佩不已,福建路經略使雖然是平民出身,但是經歷一番大風大浪成就一番霸業。而現在貴為福建路經略使的高大人風範卻是如此平易近人,真有當年高祖禮賢下士之風啊!”
聽得程萬里拿自己和高祖相比,高安的心裡十分不爭氣的跳動了一下。不過城府極深的他也是很快平定了心情,微笑著說道:“先生說笑了,高某何德何能。對了,先生還沒有說明此次來福建路所為何事呢?”
雖然高安掩飾得很快,但那點不尋常卻是早已經落入程萬里的眼中,程萬里也不說破,只是暗暗記在心裡。他笑著對高安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最近趙大人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言,似乎有人意圖對福建路不利,福建路經略使相信也知道,趙大人與王將軍有舊,不忍王將軍受難,所以特地派在下前來通知一聲王將軍罷了!”
程萬里淡淡幾句話,卻是說得高安又是心頭一顫,他當然明白程萬里所說的傳言是什麼,應該就指彭友和劉通來犯之事。
現在這件事可是讓高安頭大得很,他立刻便對程萬里說道:“程先生,你剛剛所說之事,可是指彭友大人和劉家軍來犯?”說到這個份上,高安倒也不再遮遮掩掩了,直接把事情給挑明瞭。
程萬里嘴角微微上翹,點了點頭,卻是不說話。如今形勢比人強,程萬里完全可以爭取主動,這件事真正著急的,應該是高安。果然,見到程萬里的模樣,高安也是沉默了片刻,以他的智慧,自然能夠看得出其中的利害。
當即,高安便站起身,直接朝著程萬里就一拜,說道:“程先生既然先生受趙大人之命來福建路,想必福建路的情況,趙大人也是知道的。還請趙大人看在福建路百姓的份上,出手相助,高某感恩不盡。”
高安這一拜,程萬里自然不能受禮,忙站起身跳到一旁,然後伸手把高安給扶了起來,說道:“福建路經略使言重了,既然福建路經略使都說得這麼明瞭,那在下也不再藏著掖著福建路經略使,此次在下奉趙大人之命來此,正是為了助福建路經略使一臂之力。希望福建路經略使到時能夠儘量配合才是。”說到最後幾個字,程萬里卻是不經意間加重的語氣,特別是“配合”兩字,高安一聽便明白程萬里的意思,卻沒有出聲反對,被趙燕給挾制,總比現在被人給吞併了要好。
緊接著,程萬里便慢慢俯身到高安的耳邊,對著高安悄聲說了幾句話。聽完程萬里的話,高安的臉色也是變得異常的難看,看著程萬里不說話,顯然是有些猶豫而高安的這個反應,程萬里也早就猜到了,笑了笑,便坐回了原位,對高安說道:“福建路經略使,正所謂機不可失,而失不再來。錯過了這個機會,恐怕到時候就算是趙大人再想要援救福建路,也已經是來不及了。”
程萬里的話已經是說得再明確不過了,高安臉上神色變幻了數次,最終也只有一咬牙,點頭說道:“好!一切就按趙大人的安排辦,只是希望到時候趙大人莫要過河拆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