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把剛剛抹了臉的手掌伸到自己的鼻子下面一聞,臉色卻是驟然一變,一股硫磺木炭的味道!
這下就算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石門守軍的人是在打什麼主意了,看著周圍那些全身都是火焰,痛苦慘叫計程車兵,那名副將忽然想起自己身上也全都是火藥,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當即便是伸手去脫身上沾染火藥的鎧甲。
“將軍小心!”旁邊響起了一把驚呼聲,使得那名副將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可是映入那名副將眼中的,卻是一團越來越大的火光。
“哇啊!”一支火箭準確無誤地射中了秦檜手下所倚重的那名副將,雖然那副將及時地抬起了手臂擋住了這支射向他要害的火箭,可是在他的手臂上也全都是火藥的痕跡,那火箭上的火苗立馬就是順著那名副將的手臂爬滿了他的全身。
那名副將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聲,便是摔落下馬。前鋒主將這一落馬,原本就有些混亂的官兵軍陣這下更是亂了套。不僅如此,周圍被點燃的火藥箱子和桶子,也都紛紛爆炸了起來。
在四面的火海與爆炸中,這些官兵精銳士兵紛紛丟掉手中的武器,開始四處躲避身邊已經成了火人的戰友,同時還要防著時不時從城頭落下的火箭還有偶爾擊中火藥桶子後的劇烈爆炸。
“嘖!”在城頭上,眾將看著城下他們所造成的戰果,臉上紛紛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守軍士兵可都是經歷過多次廝殺的軍隊戰士,比起剛剛那些匪軍士兵那是強多了,不用信王趙榛指揮,他們當中就有不少人開始撬開那些搭在城牆上的雲梯。
守軍的弓箭手與城外的官軍弓箭手互相對射壓制對方,守軍士兵們甚至探出半個身子,用長長的勾槍去將那些雲梯給推開。那些木製的雲梯摔落下去,卻又成為了城下大火的燃料,城下的大火燒得是越發旺盛了!
“廢物!”看到前面戰事不利,張浚臉色鐵青地怒喝,面前的那張矮桌已經被他一巴掌給拍成了幾塊碎木板。
“三天了!都已經整整三天了!竟然連石門城的城頭都沒有攻下來過!你們全都是廢物!”
在下首站著的張俊、方江忠等人連話都不敢說,而還有一將跪拜在張浚的面前,默不作聲。該將全身上下是灰頭土臉,在臉上還有一大塊被燒灼留下的傷疤,看上去特別的猙獰可怖。這名將領正是當日在石門城下撿回一條性命的秦檜的副將,雖然是撿回了一條性命,但那名副將身上大部分都被大火給燒傷,也虧得那名副將的身體強壯,要是換作尋常人,只怕到現在都還站不起來。
看到那名副將跪在那裡不說話,旁邊的秦檜的臉上也是鐵青之色。礙於秦檜的面子,張浚也是一肚子的氣沒處撒。從第一天攻城到今日,又是整整三天過去了,那石門城就好像是鐵鑄的一般,硬生生地將他們的攻擊給擋了下來。
其實張浚也知道,攻城不利的確是不能完全怪在那名副將身上,到今天,張浚想起那天的經歷,都是不寒而慄。
一把突如其來的大火和爆炸,竟然炸死、燒死或燒傷、炸傷了整整四千餘名官兵精銳!這些精銳可不比得那些普通的官兵,那可是趙構辛辛苦苦保留並帶出來的王牌部隊,整個張浚的部隊中也只不過才一萬多人,現在轉眼間就損失了四千,張浚想起來,心裡都在滴血。
所以在接下來的這一天多的時間內,張浚再也不敢輕易將禁衛軍改編的官兵精銳派上去了,乾脆就是讓那數十萬普通官兵衝擊石門城。張浚就不信這個邪,哪怕是乾耗,也要將石門城內的那些守軍給耗幹!耗光!
可是接下來事態的發展卻是讓張浚無法接受的,數十萬大軍沒日沒夜地攻擊,整整三天有餘,卻是無法撼動石門城的城牆。眼看著官兵在石門城的城牆下已經傷亡了近四萬人,偏偏戰果卻是一天比一天差,今日甚至連一名官兵士兵都沒有攻上城頭,這才惹得張浚發這麼大的火。
等著張浚罵完了之後,秦檜這才沉聲說道:“張大人!下臣攻城不利!懇請張大人責罰!”
“責罰?哼哼!”張浚冷哼了數聲,卻是突然抓起手邊的一塊碎木片,直接就是朝著秦檜手下的那名副將的身上丟了過去,那名副將根本就不敢動彈,任由那碎木片從自己的臉頰上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張浚唰的一聲站起來,喝罵道:“數十萬大軍,卻是拿不下只有幾萬人把守的石門城!你讓我怎麼責罰你們?與其天天想著這些沒用的事情,還不如給我好生想想怎麼把石門城給我拿下!滾!”
說到底,張浚還是沒有把秦檜的副將怎麼樣,畢竟秦檜的副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