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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趙榛感到身後有人靠近,鼻端傳來一股淡淡的幽香。他不回頭就能感到馬月英走到自己身邊,她目視前方解下自己的佩劍。雖然馬月英並不常用,但依然鋒利,她默默地將自己的配劍交給了他。
信王趙榛接過劍,正好看到金彈子高大的身影分開牆面,帶著渾身淅瀝嘩啦往下落的石子土塊站了起來。
在揚土飛塵中,金軍悍將恨恨地看著這邊,信王趙榛的強悍實力讓他猜疑不定,他的實力與信王趙榛詭異的武技相比,完全落在下風,幾乎一面倒地被壓制。他不敢輕舉妄動,雖然江湖劍俠客、幫眾弟子們在一號與那些信王軍特戰隊的帶領下,一往無前地向莫統領的私人軍隊發起衝擊,但金彈子現在也只能與自己身邊的副將一起,一動不動地與信王趙榛對峙。
他原本穩操勝券,但此刻甚至擔心那個神秘莫測的信王趙榛會主動起攻擊,這個金軍猛將按著自己黃色甲冑上的傷口,頭上留下來的血跡也不敢擦,確信自己是不是真的擋得住信王趙榛的進攻。他心知局勢已無法改變,但至少也要把這個強悍的信王趙榛留在這裡。
“能殺了他嗎?”馬月英抓緊了月牙戟,回過頭問。
信王趙榛搖了搖頭。雖然他的實際實力遠遠超過對方,但是對方可以承受犯錯的代價,他卻不行。
信王趙榛早已把生死放在一邊,但他在這個位置,卻要為更多人負責。死很簡單,卻是懦夫的選擇。
“剛才他那一次攻擊是為了把你逼出來,我以為你看得出來的。’’信王趙榛答道,他說的是馬月英為他擋下那一斧的事。
“對不起,’’馬月英忽然反應過來,吃驚地看著他:“你……你知道?’’可她明明是一個人跟上來的,在森林裡離得那麼遠、再說她也有在森林中匿蹤的經驗。
馬月英明明記得他牽著白月遠遠地走在前面,一次也沒有回頭。她忽然閉嘴,驚詫中帶著懷疑地看著信王趙榛。
她懷疑信王趙榛是不是在詐她。
“你跟我出門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信王趙榛道:“如果連這點本事也沒有,我早就是一個死人了。’’
“啊。’’
馬月英低下了頭,在她看來這位年輕的王爺習慣掌控一切,而且我行我素。即使是那個諸人喜歡的羅月兒,他一樣板得下臉來責備,更不要說她了。不過她貿然行動之前就一個人想好了,責備就責備好了,反正她在曾經的護法團中常被斥責,也習慣了一一至少比起被當做棄子拋棄的感覺來,好多了。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忽然想起另一種可能。他不會想要遷罪到大家的頭上吧?少女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忍不住抬起頭警覺地看著他。
“你又在想什麼?”信王趙榛從這個馬月英眼中讀出一股明顯的懷疑。
“我一個人做事,一個人擔當。”馬月英皺著眉頭說。
“擔當?’’信王趙榛看著一動不動的金彈子和他身邊的副手,心想究竟是你等得起還是我等得起。不過他也不著急,乾脆,有一搭沒一搭地陪馬月英說起了閒話。
可他這種不在意的態度反而讓馬月英認為,他一定會遷怒於原明教護法團跟隨來的人,畢竟他們有互相監督的責任。她不禁惴惴不安,她沒想到自己一時行為會為其他人招罪。
馬月英咬了一下牙,道:“只要不罰他們,怎麼樣都可以!’’
她雖然只是一個孤兒,在明教護法團里長大的女孩子。但也耳熟目染關於官宦皇族的傳聞。
信王趙榛微微一怔,看著她。女孩子面頰緋紅,連耳根都滾燙來起來。好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才低聲說道:“怎麼都可以……大人,但請不要去找他們的麻煩。’’
“啥?’’信王趙榛一時有些腦子短路。“還不夠嗎。’’馬月英咬著牙問。
“什麼?’’信王趙榛有些不解的說道:“他們?他們是誰?’’
“龐正,還有大家。’’馬月英道。
“我為什麼要找他們的麻煩?”信王趙榛的頭上冒出了黑線,他被小姑娘的跳躍性思維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馬月英呆了呆,她抬起頭用棕黑色的眼睛,看著信王趙榛,彷彿是要分辨他神色之間的真偽。
“因為……”她意識到自己失了口,但立刻閉口不言。
信王趙榛忽然明白過來她在說什麼,他笑了一下道:“以你的性格,如果不跟上來,我才會奇怪。’’
“是嗎?’’馬月英微不可聞地道。她又別過頭低聲自言自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