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左護教聖者張元正現在是明教的最高元老。
何自在一時間腦子有些混亂,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在這樣一個偏遠的地方,會見到這樣的大人物。而且看起來,他還是來幫助他們的。
“這……這……”何自在有點瞠目結舌地指著老人道:“你、你是……”
老人點點頭,承認了他的猜測,然後答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何自在,讓杜昆護法帶我們去安全的地方。我再細細和你解釋吧。”
“杜昆……護法?”何自在看著杜昆,覺得世界好像都被顛覆了。
信王趙榛一行人沿著東面寂靜的山林拾級向上,十五個人的隊伍‘沙沙’作響的腳步聲穿過茂密的草叢。今天晚上是陰天,月亮被遮住了,周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但向後望去,視線偶爾分開草葉,看到山下森林中星星點點的火光,那裡原本有一個燈火通明的營地,但此刻只剩下黑暗中零星的炭火的餘燼。
“我們的馬還在營地裡呢,信王趙榛。”
這已經是這段時間已來她第三次這麼問了,信王趙榛知道羅月兒心痛她那匹馬,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
“他們會退回去,對嗎,信王趙榛?”羅月兒美麗的眼睛裡映著山下的火光,熠熠生輝。她回過頭,抬起白皙的下巴如此問道。
“大約只有老天才知道吧。”信王趙榛答道。這隊人會不會步上死亡之路,決定權並不在他,而在於他能不能左右肖山河的看法。
“可是,他們明明察覺這是一個陷阱,應該會警覺啊——”羅月兒問:“信王趙榛,你不是說那個肖山河是一個聰明的傢伙嗎?”
“是太過聰明瞭。”信王趙榛知道肖山河能看出楊么成不了氣候,就說明他的大局觀還是很強的。
“所以他們是在互相算計把。”吉倩倩問道。“是的。”信王趙榛點頭答應道。
“真不明白,他們這麼做的理由什麼。”吉倩倩忍不住說道。
信王趙榛一笑,他看著遠方起伏的重重山巒山彼此交錯,在黑夜中形成層次感不同的黑沉沉的影子,微微的搖了搖頭。為什麼?還不是為了在明教中的利益、權利和人才。
信王趙榛已帶著眾人一步踏上山頂,風迎面撲來、驟然變大了許多,從北方山隘呼嘯而來的流動的冷空氣一下子穿過山林,吹拂著每一個人。
信王趙榛嗅了嗅風中的味道,他盯著山坡另一面黑沉沉、靜悄悄的山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這驚訝又化為了然。這片山谷他很熟悉,因為他在九百邊後,在這裡訓練過,只不過,那時他有這裡詳細的地圖,他道:“下山谷吧,沿著山谷往北走就出去這片山了。”
一行人下到山谷中,他們之前沿著滑下來的一側山坡好像隔絕了另一面的一切聲音。山谷中寂靜無聲,甚至聽不到整個夏季裡最常見的蟲鳴。
藉著星光行走在漆黑森林中,山谷間的林地已沒有明顯的道路,眾人提著刀劍開路,走在崎嶇不平、生滿青苔的森林中。左右環視,偶爾能看到漆黑中一閃而過的點點熒光。
那些是螢火蟲,現代很多人一生都沒有見過的東西。而在那個時代,是最常見的昆蟲。
吉倩倩與羅月兒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夜裡趕路了,因此在叢林裡前進,雖然緊張,但卻沒有太過害怕。十二侍衛更是泰然自若,若是出生入死的信王軍精英戰士們會怕黑,那說出去也未免太過好笑了。
在營地附近的林子裡傳來清脆的呼喚聲,伴隨著急促而凌亂的腳步,有一隊人在迅速接近。
一個留著長髮的少女一隻手按住自己腦後的髮梢,回過頭,濃密的睫毛眨了一下,瞳孔中折射著不遠處一團燃燒著的火光。
隨著木頭燃燒的火焰,‘噼啪’一聲火星飛舞,她那幽幽的眼神也隨之閃爍了一下。
“夏師兄,聽聲音,好像是魯師兄他們。他們不是去找林月軒和宋一水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找到了,還是說遇到了什麼麻煩?”
一旁的夏師兄年輕男子警覺地抬起手中的月牙戰戟。除了近一尺長的槍刃之外,旁邊月牙形的利刃是這柄武器最醒目的特徵之一,鋒利的刃口沿著一條亮銀色的邊沿向一側舒展。
馬月英抬起頭,他那閃亮眼睛的視野中,映入了急匆匆從林子裡飛奔而來的幾個人。
她皺著眉頭。對於女孩來說,他們這個團隊有著不同的含義,她是被杜昆收養的孤兒,這個集體對於她來說更像是一個巨大的家庭一樣。她每一次戰鬥,並非是為了金錢或者是明教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