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是那邊那個女孩。宋一水看了這邊一眼,然後向一邊側過頭去。
“我叫林月軒,這位大人。”少女卻自己開口道。“你知道我不是商人?”聽到他的話,信王趙榛一愣。大人可是百姓對官府官員的稱呼,可算是接近自己的身份了,這個女孩是如何猜測出來的?信王趙榛有些疑惑。
“我還知道更多,我知道現在我們劍手團很危險,而大人你能幫助我們,對嗎?”少女點點頭算是承認,然後繼續問道。“林月軒?”這次輪到一邊的宋一水驚訝了:“他們不過是……”
“對面是誰?”林月軒卻打斷了宋一水的話,直接問道。
信王趙榛這次是真正的變得好奇了,他忍不住重新打量了對方一番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信王趙榛回過頭,上下重新打量跪坐在鋪滿了厚厚一層樹葉的地上地小姑娘林月軒。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我也說不清楚,這位大人。應當說是一種預感吧,據我所知,楊么與金人有所勾結,但是還從來沒有幫助楊么對付過我們。可今天晚上蒙古人與楊么他們的追兵卻出現在了一起,或許這只是一個巧合,但我更願意相信這件事是一個事先謀劃好的陰謀。”
“趙榛大人對嗎?我想一般人在受到襲擊時應當是向自己人靠攏才對,儘管我們並不值得你們信任,但想必也要比另一邊明顯是敵人來得好。可是你們大家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遠離,這是明哲保身的作法。”
林月軒閉著眼睛,傾聽著遠處他們的人與楊么的教徒們和金人的聯軍交戰發出的激烈的爭鬥聲。雖然她一定心裡很焦急,但她的口氣卻是不疾不徐的說道:“但換一個方式思考,至少說明趙榛大人已經分析清楚了當下的情況。”
“想必另有追兵一直尾隨著我們的事情,你也有所察覺了。”
她用肯定地語氣說道:“既然如此,趙榛大人還是果斷地選擇了東邊這個方向。我相信能做出如此果斷的判斷的趙榛大人不是一個莽撞的人。真正睿智的人知道前方是什麼,您就是這樣的人。顯然,敵人清理了東面我們安排的哨衛,自然認為東面就沒有敵人了。所以,他們在東面的防備最鬆懈。”
“但是,比起這個來,我更願意相信趙榛大人其實心裡清楚當下的局勢吧。趙榛大人?”
“不要叫大人,我不是什麼大人官員。叫我趙公子吧。”信王趙榛說道。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林月軒依然認真地問道:“所以說,如果我認真懇求的話,表明我可以勸說我們的人投靠您的話。趙榛公子你一定有能力幫到我們的人,對嗎?”
信王趙榛長長吸了一口氣。若說吉倩倩還算得上是一個聰明的女孩的話,眼前這個女孩子簡直就是妖孽了。她的分析很簡單,但直覺卻敏銳得讓人心悸。
不過對於林月軒的要求,他還是搖搖頭,他說道:“很抱歉,我們不能幫你們。”
事實上我可以開誠佈公地和你們說,這些蒙古人和金人給你們的肖護法造不成什麼麻煩,但如果肖山河明智的話,會立刻離開這裡。
“你……”宋一水抬起頭,像要吃人一樣瞪著他說道:“我們之間有約定,你不能一走了之。約定上說……”
但虎雀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宋一水痛得痛苦地彎下腰去。
信王趙榛不屑地搖搖頭,說道:“你們那個護法頭兒不見得關心這個約定,即使現在也一樣,你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最重要的是,你代表不了他,所以你明白嗎?”
林月軒點點頭。“趙榛公子你到底要什麼?”她問道:“金錢?還是權利?仰或是明教的人力。”
信王趙榛一怔,但他馬上搖搖頭:“我對這些都有興趣,但比起金錢和權利,我更不願意捲入一場白忙活的麻煩之中。我再給你們一點提示吧,楊么與金人勾結要誅殺你們,而且,你們的護法要投奔另一個勢力,你們知道嗎?”
林月軒與宋一水一起變了臉色。
遠處喊殺聲依然響亮,而吉倩倩看著一瘸一拐離開地年輕人的背影,還有他身邊的林月軒平靜的身影。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就這麼放他們走了,王爺千歲?”
“不然還能怎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信王趙榛簡單地答道。
“可我總覺得您在謀劃什麼。”吉倩倩斜過眼睛,有些懷疑地瞄了他一眼。
信王趙榛忍不住苦笑著摸了摸鼻尖:“這不應該是你所要擔心的,況且,我在你們心中沒有那麼不堪吧,我記得我之前作的事情都是光明磊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