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可掬,他的淡然微笑地表情簡直可以說是可圈可點。他笑了笑說道:“高統領自然不能和我們一把老骨頭相提並論,不過吃得不合胃口沒關係,我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們。”
禮物?信王趙榛微微一怔,心想這傢伙又搞什麼鬼。其實他想的是唬住對方後就趕快離開。自己還要去辦重要的事,拿到生母的骨灰與徽宗太上皇的聖旨是正經。這裡的事情,等日後再來找這個傢伙的麻煩也不遲。
信王趙榛思考間,莫統領已經打了一個響指。立刻就有兩個僕人就各自端著一隻木盒子擺了上來,他們清空桌面,然後將木盒放到信王趙榛跟前,微微鞠了一躬,隨即退下。
莫統領站起來,向信王趙榛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是什麼?”信王趙榛心想這傢伙肯定不會送什麼好東西給他,雖然高龐是信王軍的人,但他也是統領的身份,不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莫統領,也犯不著來巴結他。
再說剛才他打臉打得那麼爽,這傢伙還倒貼上來,那就已經不是一個賤字可以形容的了。看來,這個人恐怕在這個盒子裡弄得什麼鬼東西。
他猶豫了一下,才向一旁的一名侍衛點了點頭,示意他把盒子開啟。那名侍衛是身手敏捷的人,有什麼暗算他因該可以躲過去。
那名侍衛得到指示後立刻起來開啟盒子,他小心翼翼的開啟了盒子,不過他才剛剛開啟第一個盒子,動作就僵住了。
從信王趙榛的方向看過去,他可以看到這位侍衛緊緊地咬住牙才剋制住自己沒有叫出來。
怎麼回事?
那名侍衛呆在木盒前半晌,彷彿被施展了什麼定身術,信王趙榛看到他喉嚨微微顫動,幾乎發出輕輕的咔咔聲。侍衛深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讓向一邊。
“啪嗒”的一聲,羅月兒手中的杯子落到了盤子上。信王趙榛的臉色也一瞬間變了。
因為開啟的盒子裡放著一顆人頭。確切的說,是他之前見過那個江湖俠客的人頭;那名俠客雙目緊閉,已經失去了血色,肌膚蒼白得好像是一層橡皮。
信王趙榛沉默不語。侍衛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忍了又忍最後還是輕輕吐出一口氣開啟另一個盒子。
裡面盛著的,是在救那母子的時候,被信王趙榛救下了的另一個女俠士的頭顱。看到那兩顆人頭,吉倩倩與羅月兒面無血色。
“那個女人的味道不錯。”莫統領微微一笑,答道:“不過君子不奪人所好。聽說信王軍用女人的顱骨作地酒杯用來盛酒,美味異常,我想大人一定嘗試過。至於另一個,就算是贈品吧!”
他話音才剛落,大廳內的每一個人都聽到嗡一聲輕響。
他們馬上看到信王趙榛腰間的佩劍竟然自動震顫著彈出一半,他蜂鳴著發出尖銳的聲音,彷彿尖叫著渴望殺戮、又像是下一刻就要激射而出。信王趙榛的兩隻手都按在桌面上,緊抿雙唇一言不發,但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冰冷的氣息從信王趙榛身上蔓延而出。
有若實質的殺意。
坐在信王趙榛身邊的幾個士紳豪族首當其衝,手中的刀叉叮噹落了一地,竟被駭得一動不能動。冰冷的氣息向前蔓延,士兵們紛紛拔出長劍和舉起長槍試圖保護莫統領,而後者面帶微笑、似乎正在品味這種玩弄對手愉悅。
不過笑容馬上就僵在了他的臉上。
因為在場幾乎每一個人都看到一股力量沿著桌面攀附而上,從信王趙榛面前開始,白陶瓷質的餐盤‘噼啪’作響,而瓷器則砰然炸裂,迸裂開的瓷片又再一次碎裂,化為邊緣光滑的碎片爭相飛出,形成一道道散彈似的瓷片彈,彷彿一頭無形的巨獸正越過桌面,直襲正對面的莫統領而去。
莫統領身前的兩個侍衛悶哼一聲,手中長劍片片破碎,他們馬上慘叫一聲捂住自己的眼睛,指縫之間流出血來。
然而大廳中的哀嚎遠遠不及眾人內心中的震撼來得那麼突然。因為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只能想到一個詞,那就是傳說中,神勇無敵的高龐萬人敵的傳說。
連信王趙榛也沒料到自己會如此的狂怒,那一刻他感到自己的思緒彷彿處於一片無邊無際的黑色的冰冷之中,兩人或者兩派之間的爭鬥卻傷及旁人,莫統領卑劣而懦弱的行為徹底逾越了他心中最禁忌的一條底線。
信王趙榛感到噁心,沒錯,就是一種從內心最深處誕生的厭惡感。他看著這個披著一身莫統領的外皮,骨子裡骯髒不堪,那臉上虛偽的笑容彷彿是歪曲成了一幕荒誕不經的臭蟲或者人形蠕蟲圖形。
他心中就生出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