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秀麗處,可惜,這種短暫春光哪堪細觀,轉眼,女孩立直身子,再度轉起,彩色飄帶如彩蛇起舞,轉動纏繞而上。
當綵帶最後揚起之時,樂停舞消,那名女子回手在最短的時間裡就把頭髮重新束起。
幾名白衣女拿起素絲薄裙替她罩上。至此,眾人才從這個女孩稚嫩的臉上發現了她的年竟然不過十歲多一點。而相反的是,也許是身體早熟,她的身材卻是已經發育的前挺後翹了,個子還算挺拔。
忽然一人離席,卻是同齡人的王子趙睿,他一步衝到美女面前,手足無措地他說道:“小王這一生見過的樂舞舞女非在少數……如姑娘一般舞技強者在下卻從未見過……小王請敬姑娘一杯……敢問芳名?”
王子趙睿竟然是一下子就看上了這個女孩。王子趙睿可是皇帝趙構的義子,想追求這個女孩是看得起她。
如果這個女孩是普通女孩,那一定是會同意的。她就是不同意,也硬不過王子的手段。
但是這個女孩卻是不同,她只是怔怔地看了一下王子趙睿的杯子,然後回望向右相範宗尹。
右相範宗尹苦笑一下,站了起來,走到了王子趙睿面前。王子趙睿一愣,忽然明白了什麼,他驚道:“難道她是宰了您的……”話沒說出來,其意卻是不言自明!也難怪,太子敬酒,女孩不喝,卻是看右相範宗尹,任誰也會想是右相範宗尹已經上了她的床,是她的男人了,所以她要看自己的男人眼色行事。
右相範宗尹卻是擺手道:“非也,”他壓低了聲音在王子趙睿的耳邊細說,其他人沒有人能聽見他的說話。可是信王趙榛聽見了,他訓練出的耳力何等驚人,豈是常人可比。同時,信王趙榛看見大劍客逍遙子也是耳朵微微的顫動。
兩人都是何等的高手,立刻明白了對方也聽到了。倆人都看向對方,卻是各自一笑,只是心裡明白而已,卻是不會說的。
右相範宗尹說的很簡單,他是在解釋。他說這個女孩叫月兒,是苗傅家的童養舞女。苗傅和劉正彥發動政變,差點要了趙構的命,劉苗之變的失敗讓二人被趙構所殺,倆人擁立的趙旉也被趙構暗中殺了,這兩家人滿門抄斬,家僕婢女都為奴。
在這種情況下,精通舞蹈的月兒就被右相範宗尹買來。就此,月兒來到了右相範宗尹的府上做了家姬。當然,她是歸右相範宗尹夫人管的。
所以,右相範宗尹勸王子趙睿,你泡這個犯臣之妞,讓皇帝趙構知道了,只會自己害了自己。
這時,右相範宗尹對月兒道:“你且下去吧!”月兒當即退開離去。王子趙睿給右相範宗尹拉著回到了位子上。
王子趙睿心中不悅,直到右相範宗尹道:“你以後多來我這丞相府不就可以了麼?”這樣,他的臉色才好一點。
信王趙榛看著這一切,暗歎右相範宗尹好本事,幾下就給王子趙睿下了套。
“丞相大人……”張俊吃了沒幾口,便說道:“前方軍情緊要,還是請丞相大人早發糧草,以解軍隊之急。”
金軍退卻,百姓民不聊生,各地起義者無數。各軍兵將都要召兵擴軍。人數一多,原本還可以滿足的糧草一下子變得不足了。結果張俊軍隊遲遲不見二批糧草,當下親自前來,全力催糧。
“糧食本是有的,但是本相調走了!”右相範宗尹喝一口酒,吃了一口肉的說道。
張俊急急道:“大軍的糧食,丞相大人調到哪裡去了?”右相範宗尹揚臉道:“各位將軍啊,你們難,我也難啊!你們知不知道本相為了皇上遷都臨安的事情,忙的頭都大了,各地徵上來的民夫,不要吃糧啊?本相把糧食運到他們那裡,只是十天的事,然後工程就可以開啟,而本相除了這批糧食就沒糧了。你回去,張將軍,糧食的問題自己想辦法,搶那些草寇……”
右相範宗尹越說越激動,他現在是找到機會就訴苦了,沒法子,這個苦太多了,不訴不行。沒錢沒糧,扣百姓吧,都民不聊生各地起義造反了,還扣,再扣就亡國了。
可這樣一直的訴下去是不行的,這時信王趙榛說話了:“丞相,宴會,不談公事!”
張俊一拍几案,震得盤碟都晃了:“你說的輕巧,不是你信王軍的事,你當然沒反應!”
他一叫,趙榛身後的侍衛們立刻拔劍,右相範宗尹連忙上前攔住,對趙榛笑道:“信王千歲,張將軍醉了,說胡話了,多有冒犯,您大人有大量。”說著,他擺手讓人架著張俊離去。張俊看到信王的侍衛拔劍就從自己而來,他怕了。再不說話,任由幾人將他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