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這個人。
而高安的記性也不差,雖然一開始沒有認出對方,可等到高安將此人的模樣在腦子裡一過濾。立刻就想起了此人的身份,也是跟著嚇了一跳,手指著那人,竟然忘記說些什麼了。
看到高安和童聞博的表情神色,那夏家軍使者卻是一臉早就知道的模樣,淡淡一笑,隨即便對著高安拱手一禮,站直了身子,朗聲笑道:“小子胡諸葛,拜見福建路經略使。”
弋陽城,是上饒西面最重要的城池,也是夏家軍最為防範嚴密的城池。而在此時,宋軍的少部分偷襲的先鋒軍,已經兵臨城外不遠處。
很快就到了子時時分,在西城門的城外不遠處,一支百餘人的小隊正貼在城牆邊,悄然潛伏。帶頭的兩將,正是夏族外姓子弟中的楊鳴禮和楊文山。楊鳴禮此刻正蹲在地上,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城外方向,片刻不敢放鬆,他保持這個動作已經有一兩個時辰了,可他自己卻是沒有動彈半分,整個身子就像是鐵鑄的一般。
而在楊鳴禮身邊的楊文山就沒這麼厲害了,堅持了將近一個多時辰就有些吃不消了。不過這楊文山倒也是英傑,哪怕再如何累,他最後還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抬頭看了看夜空,估摸著時間,楊文山扭過頭對楊鳴禮悄聲說道:“兄長!現在都已經是子時了,你說敵人會不會來?”
“不急。”楊鳴禮簡簡單單地兩個字,卻是將楊文山後面的幾句話全給堵了回去,見到楊鳴禮都這麼說了,楊文山也只能是閉嘴繼續守著。
所幸,沒過多久,從城外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陣馬蹄聲。雖然這馬蹄聲並不是很響,但楊鳴禮和楊文山那都是將門子弟,對於這馬蹄聲最敏感不過了,立刻兩人就臉色一變,同時望向了對方。
不過為了隱蔽得好,他們都沒有點燃火把,如今這夜色也是伸手不見五指,所以兄弟倆只能是相互看到對方眼睛中的光芒罷了。不過就算是如此,他們也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喜色。
沒過多久,只見在城外不遠處,又是多出了一支隊伍,粗略看上去,大概也就一兩千人的樣子。想來也沒錯,對方現在是來偷襲的。若是大張旗鼓地趕來,豈不是讓敵人立刻就看穿了。這一兩千人剛剛好,他們所要做的目的,只是開啟城門罷了。
不過楊鳴禮和楊文山的心思卻不在敵人的人數又多少,他們齊齊都把目光緊緊盯著那支軍隊的最前面。楊鳴禮看得仔細,在一根極為細微的火把照射下,在那支前來偷襲的宋軍前面領兵作戰的,正是他們這次的目標,宋軍大將劉正將。
見到果然是劉正將親自前來,饒是楊鳴禮如何沉著,此刻也是差點沒有忍住叫喊起來。總算是忍住了心中的激動,對身後早就準備好計程車兵做了個手勢,把他招到身邊來,對他低聲喝道:“立刻向城內彙報。目標已經確認。可以收網了。”
等到士兵彙報回來,前面不遠處的劉正將兵馬也只是剛剛抵達到城門口。就看到數十名宋軍士兵兵在劉正將的命令下,將飛鉤直接丟上去,看來他們是要用這些飛鉤來固定城頭上,攀爬城頭。楊鳴禮和楊文山兄弟倆看了都是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如果他們沒有識破宋軍的計策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對方得逞。
很快,那些飛鉤就已經在城頭上固定好了,縱馬站在城門口的劉正將正要指揮著宋軍士兵兵往城頭上攀爬。可就在這個時候,那一直緊閉的城門突然吱呀一聲響起,無數高舉著兵器的夏家軍將士瞬間便從城內衝了出來,看得楊鳴禮和楊文山都是不由自主地揮了一下拳頭,城內的大軍動手了。
“兄長。”楊文山看到湧出的夏家軍大軍和那宋軍兵馬衝撞到了一塊廝殺,頓時就熱血沸騰,立刻就對楊鳴禮說道:“我們現在也上吧。”
“且慢。”楊鳴禮卻是不急,對著楊文山擺了擺手,沉聲說道:“先別急。我們的人數太少了,這個時候衝上去,只會是自尋死路,起不到任何作用。等到劉正將將所有兵力都投入到戰鬥中,我們再衝。這樣才能發揮奇兵的作用。”
楊鳴禮所說的沒錯,此時劉正將正指揮著宋軍將士與城中湧出來的夏家軍將士拼殺,在他的身邊,尚還有數千人護在左右。楊鳴禮身邊只帶了百餘人,這個時候衝上去恐怕起不到什麼作用。
不過這也不用等多久,因為宋軍的人數太少了,只有兩千餘人,而城內已經是將全城的守軍都給派了出來,那可是兩萬多人。劉正將這點兵馬絕對扛不住,遲早是要撤退的。到時候,就楊鳴禮這路奇兵發揮作用的時候了。楊鳴禮的一雙眼睛就從未離開過那騎著戰馬的劉正將身上,今天晚上這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