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屢屢當著人面教訓妾,妾自知地位低下,不敢辯駁,以免越發讓旁人看了笑話去,豈料,大姑娘抓著妾不放,妾無能,無法保護國公爺的名聲,國公爺責罰妾罷!”
王姨娘憂傷落淚,顫顫巍巍地跪在炕上,像是綠葉尖上的那顆露珠般搖搖欲墜,惹人憐愛。
涼國公連忙扶起她,摟在懷裡安慰道:“你我二人何須這般見外。唉,終究是我辜負了你,當年老君以國公之位相逼,你為了我,忍痛離開,若非我一時憤然答應娶沈氏,你也不會淪落到一輩只能給我做妾。”
王姨娘靠在涼國公肩膀上,哭道:“妾那時就該死在外面,免得連累國公爺後半輩做鰥夫,連累一雙兒女成為低人一等的庶庶女。”
涼國公嗔怪道:“可別再說這種話,叫宣哥兒和珠丫頭聽了傷心!能和你相愛一輩是我的福氣,鰥夫就鰥夫罷。你放一萬個心,我定會把我們兒女該得的要回來!”
這話王姨娘聽了不下一遍,卻次次不見涼國公拿出實際行動,並不當真,心中卻是歡喜的,轉而憂心道:“國公爺,珠丫頭額角破相,宮裡的醫說,須得用千年南珠入藥的軟玉聖顏膏才能祛疤,國公爺可曾聽過這個藥?”
涼國公搖了搖頭,心疼如花似玉的女兒受罪,當晚看望姜寶珠,但姜寶珠躲在簾帳裡,哭喊著沒臉見人。
涼國公疼得心都碎了,翌日請假不上朝,叫了醫來為姜寶珠看臉。
那醫說了同樣的話,軟玉聖顏膏醫署就有配方,可惜缺少千年南珠就只有保養肌膚之效,沒有祛疤的功能。
涼國公問道:“千年南珠哪裡有?”
醫搖頭道:“老朽前些年倒是聽說過有一顆,可惜被前朝道賢帝的寵妃扔了,其他的不傳世的千年南珠老朽便不得而知了,國公爺再打聽打聽罷。”
王姨娘唉聲嘆氣,簾帳裡傳來姜寶珠的低泣聲。
涼國公安撫道:“你們莫著急,這珠我一定能尋來。”
王姨娘牽強地笑了笑,並不抱希望。
涼國公皺了皺眉,心想,我答應靈兒的事一件也沒做到,這次絕對不能再讓靈兒和珠丫頭失望!
於是,轉身去了書房,命門客寫懸賞令。
他挑了其中寫得最才華橫溢的懸賞令,忍不住讚道:“真是打動人心!這是誰寫的?”
侍童畢恭畢敬地答道:“是新來的霍先生寫的。”
“霍先生?”
“霍元琪霍先生。”
涼國公猛地記起來,霍元琪就是那個捱了殺威棒被他撈出來的後生,這人是王姨娘的父親推薦來的,貌似王姨娘想撮合他和姜明月。岳父大人推薦的人果然是有真材實料的。
他沉吟道:“帶霍先生來見我。”
侍童忙應諾,轉眼霍元琪站在了涼國公面前。
儘管他力掩飾,涼國公還是看出他腿腳經了那頓殺威棒出了毛病,他心裡有些不喜,但又想想,霍元琪腳跛了,娶姜明月,倒是正好跟惡毒的姜明月湊成一對。
思及此,他眉開眼笑道:“你來了這些日,我沒顧得上見你,今兒一見,果然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這懸賞令是你自己寫的?”
霍元琪一直等著涼國公召見,怕給涼國公惹了麻煩,涼國公厭惡他,今兒聽聞涼國公招人寫懸賞令,尋思著是個機會,塞了些銀把自己寫的懸賞令給了那侍童,沒想到真的被涼國公看中了。
他壓下心底激動,不卑不亢道:“是,國公爺。草民曾經幫人寫過求藥的懸賞令。”
涼國公笑眯眯道:“在我面前不必拘束,你是舉人,以後在我面前自稱晚輩即可。”
霍元琪心花怒放,有些飄飄然地道:“晚輩遵命。”
涼國公命人貼出懸賞令,以千金尋求千年南珠,若是有千年南珠的線可提供五十金。
此令一出,滿城譁然。
有那訊息靈通的便知這是涼國公為他庶女求藥,庶女都如此得寵,那嫡女以後的嫁妝豈不是要逆天了?
一時,姜明月成為世家夫人們炙手可熱的兒媳婦、孫媳婦人選。
至於姜寶珠,大家都故意忽略了她。
涼國公沒找到千年南珠的訊息,反倒接到媒人上門提親,以為是來提姜寶珠的,一聽都特別提“大姑娘”,一個“二姑娘”都沒有,臉色青黑,把媒人統統趕走。
涼國公意識到嫡庶差別如此懸殊,頗為姜寶珠的未來頭疼,這天有人上門提供千年南珠的下落,涼國公喜出望外,那人堅持要先看到五十金才